等了許久,嵐纓已然腰酸背痛,確定薛執宜沒有彆的動靜,這才緩緩起身,卻見薛執宜已然翻了個身背對著她,想拿到荷包就更難了。
越想越氣,可無可奈何,隻能悄悄翻窗離開了,離開的時候又打翻了一次筆架,嚇得她沒敢再回來收拾,一溜煙跑了。
……
薛執宜帶著做好的荷包給太後瞧了,上頭的萱草紋樣是用金線密織的,又以上好的珍和翡翠珠子做點綴,看著頗為華美。
薛執宜道“此物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但願宋美人能得見奴婢一番誠心。”
太後瞧著,笑道“很是精致,紋樣也是華而不豔,雅而不俗的萱草,也稱宜男草,並無不妥。”
說罷,又將荷包交給了柴月,由她放回托盤,又蓋上紅綢。
卻聽太後道“正好,哀家這也有些滋補之物,又從庫房裡挑了一對啖子鹿乳奉親的瓷瓶,你正好一並給宋美人送去。”
薛執宜微微一笑,道“是。”
太後此舉看似順便,但卻也讓宋美人在收下太後的賞賜時,不好當麵對薛執宜太過不依不饒。
一旁,嵐纓斜瞪著薛執宜,那晚之後,她發現薛執宜的荷包幾乎是不離身,就連睡著了都握在手裡,讓她根本沒有機會破壞。
她可太想看見薛執宜被趕走了,若是今日的致歉之禮出了差錯,再氣著宋美人,隻怕這賤人便再無機會了。
想到這裡,她道“太後,這麼多賞賜,執宜一個人不好拿,奴婢陪她一起去吧?”
卻見薛執宜展顏一笑“如此也好,還請太後允準。”
沒想到薛執宜會同意自己和她一起去,她訝異間,心裡還是難免生疑。
不過當她拿到那放著荷包的托盤時,心裡還是不免竊喜。
薛執宜,我倒要看看這禮物出了問題,你還能在建章宮待多久?
薛執宜與兩個小太監拿著太後的賞賜,塗嵐纓則捧著那蓋著紅綢的托盤,四人一起往翠微宮而去。
建章宮與翠微宮離得不近,要走上許久才能到達。
嵐纓走得比薛執宜靠後些,她盯著薛執宜的背影,始終想不通薛執宜到底要做什麼。
這一路上,那兩個小太監聊得倒是熱絡,薛執宜卻是一言不發。
不管了。
趁著沒人注意,她悄悄將紅綢之下的荷包拿了出來,四處張望著,想找個機會弄臟荷包,或是扯壞上頭的絲線。
卻不料薛執宜突然停了下來,嚇得她一驚,連忙將荷包藏在袖子裡。
隻見不知何時,她們已然走到翠微宮外了。
薛執宜對三人道“待會兒進門後,你們都跟緊了,動作輕緩些,莫要磕著碰著。”
兩個小太監應了聲是。
說罷,薛執宜又對嵐纓道“嵐纓你站在後邊做什麼,到我身邊來吧。”
嵐纓隻不屑地輕嗤一聲,想著薛執宜此刻還拿著雞毛當令箭,殊不知馬上就要倒黴了。
她雖找不到機會破壞荷包,但將東西藏好,等到獻禮的時候發現紅綢之下空空如也,隻怕更要讓宋美人覺得是薛執宜故意輕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