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了沒有？她是我的妻子，本來我應該帶他去醫院，但是家裡已經沒有錢了。我的父親前幾天也死了，昨天剛讓他入土為安。”
我問，“是出了什麼事嗎？”
“沒錯是出了事，我開車拉著他們出了車禍。我輕傷，我的父親重傷我的妻子昏迷，醫院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書，父親就沒搶救過來，死在了醫院裡。”
節哀，我這才發現房間裡到處都有白布掛著，屋子裡沒有一點煙火氣。
“大哥，你這是想做什麼？”剛關上臥室門，轉頭又被桌子上的菜刀給嚇了一跳。
我又掏了一下褲兜，裡麵竟然是一根繩子？
大哥，你這很刑啊，真是個狠人。
“唉！”
大哥終於說了自己的名字，張鐵柱，一聽就是一個勞動人員的名字。
張鐵柱，生於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父親是張大錘，遠近聞名的鐵匠。
張大錘從上個世紀80年代末就開始打鐵，在農村到處打鐵。
打鐵，得到處住村，一個村裡住兩三天，人緣好，熟人多。
十裡八村的人都認識張大錘，這讓張大錘覺得自己是個麵子人。
麵子人有倆兒子，更是要宣揚的人人都知道。
當然，這些和張鐵柱沒什麼關係，但是張大錘一個朋友的兒子後來成了張鐵柱的仇人。
這個兒子是李大牛，他爹李大根和張大錘是好朋友。
張大錘打鐵的時候經常住在李大根家裡，這一點讓李大根覺得對張家是有恩的。
“我爹跟我說過，他修李家的東西從來沒收過錢，住在李家的時候也都是該給錢給錢，該給糧給糧，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因為你給的不夠多。”
這種事我一聽就明白了，一個以為自己出了錢，另一個就認為自己家吃了虧。
“什麼？”
“大哥，你老爹那時候是不是天天掙錢？”
上個世紀80年代末，國家還是農業為主，農民一年的收入很少很少。而這時候，有人住在自己家，每天賺的不少，還隻給自己家幾塊錢的住宿費，給點糧食，這人會怎麼想？
“這跟我爹掙多少錢有什麼關係？我爹掙了多少錢跟他沒關係，掙的都是辛苦錢，每天扛大錘也很累的好不好？再說，農村那些鐮刀鋤頭打起來也很費勁，我爹買鐵的錢都花了很多。還要每天都生火燒煤，這都是投入，都得花很多錢。”
張鐵柱看著我，我竟然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一些困惑，委屈。
大哥你想的沒錯，但是你投入這些，彆人看不見，隻看見你往家裡掙了多少錢，彆人就隻看到你收到多少錢，他們天天對著你爹這樣收錢收錢，心裡能有能沒有什麼想法嗎？
“可是我爹真的沒掙多少錢，那些錢基本上也都花了呀。而且村裡乾活很多人是先不給錢的，都說了到過年的時候再給。記得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我爹都沒收回來錢。”
“大哥我承認你說的都對，但是呢，彆人是看不到的，彆人也不注意，他們隻注意自己在乎的事。這個李家，後來是不是還給你們家提過不少要求，還要求你們家做過什麼，你們沒答應他是不是？”
被寵愛的總是想要更多。
“你怎麼知道。李大牛跟我爹說學打鐵，我爹沒教，我爹說以後打鐵的技術就不好用了，那時候都開始了聯合收割機，鐮刀用的少了。”
“大哥，你老爹說的沒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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