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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等等……”
銅鑼般的聲音中,左唐看去,卻見刺青男生氣地拍著桌麵。
“賽裡母!裡們在乾蝦米呀~?!”,樊京龍非常生氣,碩大的肱二頭肌在射燈下油光發亮,他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裡們這是謀殺,裡知焉?”
他本來隻有一兩句口頭禪是閩南話,這會兒生氣了居然一大半都是閩南話。
好在大家也大概能聽懂他的意思,邢天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沒好氣地問他,“你以為我願意?”
“反正都要挑一個人的,不選他,難道選你啊?”,邢天戈說著,手指向樊京龍。
“呃……”,刺青男樊京龍語塞,頓了頓說道,“那你總要有理由吧?”
“對!你要說出理由,”,樊京龍聲音再次揚昂起來,“他為什麼是「極惡者」啦?”
“你要是連理由都沒有,那不就是草……草什麼來著?對,草簽人命!”
樊京龍也回指向邢天戈,他身材高大如鐵塔,強大的氣勢讓邢天戈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平頭哥,你彆怕。”,然後他又朝著左唐說道,“林北和他們講講道理……要是有道理,你再死也來得及。”
“草菅……”,左唐小聲地說道。
樊京龍撓頭“誒……?”
“是草菅人命,不是草簽人命!”,左唐加大了音量。
“哦,好吧。那我搞錯了……”,樊京龍再次撓撓巨石強森頭,轉向邢天戈,“你草菅人命。”
“嗬嗬,我草菅人命?”,邢天戈怒極反笑,反手指向小醜大聲吼道,“草菅人命的,是他!”
“你說,我有的選嗎?!”
“支持我的人,我不能選!老宋這邊的人,也不能選!我總不能選我自己吧?!”
“他!”,邢天戈轉向左唐,“他公然威脅大家,我為什麼就不能選他?”
左唐依然冷眼看著邢天戈表演,好像馬上要成為「極惡者」,被小醜當場處決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人要作惡,總是要先占領道德高地,現在的邢天戈正在做的,就是這件事。
樊京龍也很無奈,在這個遊戲中,要想自己不死,注定就要選擇一個人去死,這實在太殘忍了。
他默默轉頭看向小醜,心裡又在掂量,自己如果和小醜打起來,到底有沒有勝算……
“大家彆吵了……”
空穀幽蘭般的聲音,在這密封的房間裡響起,入殮師寸雪終於站起來了。
“不是早就說好了嗎?”,寸雪雙手交握在一起,沒有了佛珠她好像很不習慣,“大家選我,遊戲就結束了。”
“我已經看過太多死人了……我不想再看了。”
“大家都是被綁架來的,都是苦命人,就沒必要互相為難了。”
“就算我求求大家了……選我,好嗎?”
寸雪的皮膚本來就很白,現在更是蒼白如紙,好像輕輕一戳就會破。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小醜雙臂交叉在胸前,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一個個地看著大家的表情。
“雪姨是好人呐!”,餘景澗用力拍著手,然後看著大家,“要不,大家就聽……雪姨的?”
邢天戈和宋有康都沒有說話,聰明人這個時候不需要說話,讓大家自然選擇,結果就一定會是寸雪。
大家都不願意自己死,不管誰被彆人選中都會激烈反抗……
這種情況下,選寸雪,不就是唯一的好選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