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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你去死。”
黑衣道袍者丟下這句話,就義無反顧地往來路走去。
“等等!”,昆巴一把拉住他的手,沉聲問道,“你是誰?你連命都不要了,你到底圖啥?!”
是啊,人死屌朝天,這個家夥居然說要替昆巴去死,就連昆巴都被搞懵圈了。
“我是老獸王的人。”,那人回頭看著昆巴,“我知道,山貨鋪的那些人,已經幫你做好了突圍出城的準備。”
“那你跟我走啊!”,昆巴用力將那人的手往回拉,誰知那人力氣極大,這一拉居然沒拉動,“我看得出來,你也是獸人。不如你跟我出城,何苦去送死?”
“因為,我不死在這裡。你就會被無休止地追殺。”
那人乾脆脫掉了頭上的戴著的草帽,昆巴看到他的臉時,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那是一張布滿傷疤的臉,其中一刀從額頭拉到臉頰,一隻眼睛都變形了。
昆巴似乎想起了這個人,曾經父親老獸王身邊有一個刀疤客,據說是獸人中數一數二的刀客,但是後來卻不知所蹤,看來他是受命一直潛伏在人類城池中。
“你知道嗎?”,那人鬆開昆巴的手,看著昆巴說道,“老獸王,是被卡薩茨殺死的。”
“什麼?!”,昆巴一下子熱血衝上了腦門,盯著那人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時在城牆上。”,那人攤開手掌,亮出手中一塊銀牌,那是人類官兵的腰牌,“我憑借精湛的刀法,混入了人類軍隊裡,現在還是個小軍官。”
這也能解釋,為什麼他能夠給到昆巴一套人類的軍裝。
“卡薩茨故意裝作受傷,老獸王過來救他的時候……”,那人指了指心臟位置,“卡薩茨用淬毒的暗器,直接插在老獸王這裡!”
“這個混蛋!”,昆巴握緊拳頭,已經氣得全身發抖。
“插在這裡,身後的獸人們全部看不見,以為老獸王是中了人類的暗算。”,那人的聲音依舊是古井無波,應該早就渡過了生氣的階段了,“可我在城牆上卻看得清楚,卡薩茨估計是沒想到,城牆上竟然會有獸人在看著吧。”
“城中其他的獸人細作,我一直都在監視著。”,那人重新將草帽戴了回去,隱藏起駭人的容貌,“卡薩茨用鷹給白雲道長送情報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要來了。”
“卡薩茨害了老獸王,登上了王位。”,那人指著昆巴說道,“現在唯一對他有威脅的人,就隻有你了。”
“那我該怎麼辦?”,昆巴著急地問道。
“城中還有卡薩茨的人。”,那人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水,“這是強酸,我死之前會毀掉自己的臉。到時候卡薩茨就會收到彙報,說你已經死了。”
“而你出城之後,千萬不要回去!北山峭壁之上有洞穴,老獸王當年藏有物資備用,你就潛伏在那裡,等到時機成熟,回去奪回王位……”
“你一定要替我殺了卡薩茨,以慰老獸王在天之靈!”
那人說完,將官兵腰牌也塞在昆巴手中,就快速跑向昆巴來時的路口。
“義士……!”,昆巴聲音哽咽,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他朝那人背影深深鞠躬,然後調頭快速離去。
……
“乖寶貝,彆哭了,媽媽帶你回家。”
櫻木喇一邊哄著繈褓中的花榮,一邊盯著前麵一個巷口。
孩子的哭聲讓櫻木喇很難受,有一種心力衰竭的感覺,櫻木喇感覺身心疲憊不堪。
難道是失血過多了?
櫻木喇看著肩膀上的傷口,那裡被花甲的鐵劍射中,鮮血已經染紅了半個肩膀。
可是流出來的血液是鮮紅的,鐵箭應該是沒有淬毒過的,獸人身體強健,這點流血的量應該不至於如此疲憊才對啊……
花榮似乎聽出了母親的聲音,將小手指放在嘴巴裡砸吧著睡著了。
孩子的哭聲一停,櫻木喇感覺身上的力氣又恢複了不少,她怪異地看了看花榮熟睡的小臉蛋,疑惑地搖了搖頭。
“快追!我看見他從這裡進去了。”
一隊人類的官兵追來,其中一人指了指櫻木喇對麵的那個巷口,一隊人馬就衝了進去。
櫻木喇趕緊將身體藏在牆後,還好孩子及時止住了啼哭,不然她就被發現了。
巷子裡傳出打鬥的聲音,看樣子昆巴已經被官兵們追上了。
櫻木喇悄悄探頭觀望,隻見巷子裡不斷有官兵的殘肢斷臂飛出,看來這群官兵並非昆巴的對手。
櫻木喇想了一會兒,將小花榮放在地上,撕掉自己的一截衣袖,小心地將花榮綁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