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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夜半的路邊,一個男子靠在路燈下嚶嚶哭泣。
路過的行人都投來怪異的目光,但是卻無一人上前詢問。
……
左唐擦了擦鼻涕,感覺很難為情,但他實在是忍不住。
悲傷的情緒就像是波浪,一浪接一浪地襲來,左唐的一顆心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
情到深處,猶如登上高山絕壁,俯瞰無底深淵……左唐再也壓抑不住,鼻頭發酸放聲大哭,“嗚啊啊啊……”
“叔叔,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個路過的中學生,壯著膽子過來說道,“你可以去找警察蜀黍……”
“滾!”左唐不耐煩地嗬斥一聲,嚇得小孩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我是誰……?”左唐茫然地想著,“我為了什麼事傷心?”
左唐看看身上,隻見自己穿著一件整潔的中山裝,雖然有縫補的痕跡,布料也洗的有點發白了,但是乾乾淨淨,非常得體。
腳上穿著一雙綠色的軍鞋,也是洗的有些發白了。
“我是……公務員嗎?”左唐抬頭看了一眼路邊昏暗的路燈,以及遠處一排低矮的房子,“這看上去,有點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感覺呀……”
“老寸,咋還不回家呢?”
一輛自行車順著下坡路溜過來,車上一個同樣穿著中山裝的男子嗬嗬笑著,和左唐打著招呼。
“哦,你先走吧,我等一下我們家女娃子。”左唐抬頭看見,脫口而出回答道。
這一瞬間,記憶湧入左唐的腦中……
他叫寸武功,是縣裡水利局的一名職工。
彆小看水利局的普通職工,這在這年頭可是鐵飯碗!
這還是因為寸武功的爺爺立過功,當年清剿當地土匪,寸武功的爺爺給解放軍帶過路立了功勞,縣裡特意給他們家安排的一份名額。
隻是爺爺覺得受之有愧,在孫子出生的時候,執意要給孫子起名寸無功,意思是無功不受祿。
好在辦理戶籍的民警給改了一個字,無功變成了武功,聽起來也好聽多了。
“沒錯,我是寸武功,我在這裡等我家阿囡。”左唐這樣自言自語著,可是內心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咦?阿囡是誰啊?”
他的心裡好像有個聲音,在無聲地督促他必須去一件事。
可到底是什麼事,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另外,他始終覺得自己不是寸武功,好像是另外一個什麼人……
“我到底是誰?!”左唐焦躁地想著,心底又有悲傷情緒升起,逐漸逆流成河。
就這樣在自我懷疑和強烈的情緒衝擊之中,左唐不停地想要想出來自己到底是誰!想到腦殼發疼,左唐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頭發。
一用力,左唐揪下來了一撮頭發。
舉到眼前看的時候,就著昏暗的路燈,左唐看到自己的手腕內側,好像有個什麼符號。
“z……t……?!”左唐仔細辨彆,左手手腕上有類似傷疤的兩個字母,但是左唐用手去摸又很光滑無痕,竟然像是天然的胎記一樣。
左唐又換了右手來看,發現對稱的地方竟然也有兩個字母,他將手腕舉到燈下辨認,“z……j……?!”
左唐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兩邊手腕的字符,位置一模一樣、非常對稱,這兩邊四個字母要說的是偶然形成的,打死左唐也不信!
而且左唐在看到字符的時候,腦子裡麵立馬出現四個字和一幅景象。
“左唐!”、“拯救!”
而景象是第一人稱的視角,是自己蹲在地上,用鞋帶上的金屬部分,在自己的手腕上死命摳出了這四個字母!
那種疼痛還感同身受,那摳挖的手正疼得不停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