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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爬上了圍牆,照著牆頭枯萎的牽牛花。
不單是牽牛花,院子裡還有很多花草都乾枯了,無精打采地耷拉著,朝陽升起帶來的生機,似乎被關在了門外,這片院子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繁榮。
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孤零零地坐在一輛輪椅上。
朝陽給他的背影鍍上了一層金邊,他紋絲不動地已經呆坐了好久。
“老頭,”一個老婦人走過來,雙手握住了輪椅的兩個把手,“吃點早飯吧,我煮了你愛吃的地瓜粥。”
輪椅上的老人搖了搖頭,轉頭過來的時候臉色如死灰,“老伴,存兒進去幾天了?”
“七天了。”老婦人推著老頭往裡走,整個院子裡麵竟然空無一人。
“以前這裡總是人滿為患,”老頭喃喃自語地說道,“怎麼感覺就像是一場夢啊,老伴,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你忘了嗎?是你自己關門歇業了呀,”老婦人柔聲說道,“他們知道我們家的事兒,也都不敢打擾你不是嗎?”
“哦,是這樣的,”老人的目光看向前門,那裡大門緊閉,隔著玻璃門能夠看到外麵車水馬龍,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我忘了,對,我自己關的門。”
老婦人推著老頭走過,突然又往回退了幾步。
隻見玻璃門外,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正在將手掌蓋住額頭靠在玻璃門,朝著裡麵張望。
“老伴,你讓她走吧”,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寂寥地說道,“我現在,沒有心情給人看病。”
……
“姑娘,請回吧,”老婦人將玻璃門打開了一條縫隙,“大夫生病了,今天不營業。”
“怎麼?都不請我進來喝杯水嗎?”那個女孩子看了一眼掛在外麵寫著「暫停營業」的牌子,笑眯眯地問道。
“來者都是客,是我們失禮了。”老婦人抱歉地擠出笑容說道,“但是大夫身體不適,實在無法接待來客,不好意思啊……”
“如果,”女孩狡黠地笑笑說道,“我能救你們的兒子呢?也不請我進去嗎?”
“你說的……是真的?”老婦人愣住了,本能地反問道。
女孩沒有回答,隻是笑著看著她不語。
老婦人慢慢反應過來,不停地點頭,“好、好、好……我去請安大夫!”
說完她轉身就跑,跑了沒兩步就摔了一跤,掙紮著爬起來又開始跑,嘴裡還高興喊著,“老頭子,老頭子,存兒有救了!”
……
過了一會兒,女孩已經坐在了安老大夫的麵前。
她接過老婦人泡好的養生茶喝了一口,然後掏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安老先生,您好!我叫章婷,是一名律師。”
名片是剛印好的,身份是找當地一家律師事務所買的,章婷當然沒有律師資格證,但是這一點都不影響她自稱是律師。
“不好意思,我平時都沉迷醫道,法律方麵我也不太了解,”安老大夫殷切地看著章婷問道,“存兒誤診鬨出人命,這個人證……「物證」,都是有的,我實在不知道他還有什麼救?”
安老大夫講到「物證」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因為這個「物證」有點殘忍,正是孕婦當場流掉的八個月大的胎兒。
當時明哥當場就翻臉,撥打電話報了警,警察來現場取證之後,直接就將安道存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