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河像是終於看到了楊建一樣,抬頭看了王春生一眼。
“原來是楊廠長,這位是?”
王春生心裡恨的直躥火,咬牙道。
“我是江城縣副縣長,改革辦公室主任,王春生,我們見過的。”
陸山河催促李二牛出牌,然後道。
“什麼?你說什麼?我最近在廠裡耳朵震的不好用了,大聲點兒,我聽不清楚。”
村民們都驚呆了,哪怕是此時躲在遠處一家村民院子裡的何大勇都聽到了。
畢竟楊建說出那句領導的時候,方圓五十米就鴉雀無聲,就連樹上的知了都識趣的沒了動靜,陸山河怎麼可能沒聽到?
當然最讓眾人震驚的是,這副縣長為什麼會對陸山河這麼客氣?
這態度哪兒像是副縣長?更像是一個犯了錯的普通人。
王春生隻感覺血往腦門上湧,整個腦袋都紅了。
“我是江城縣副縣長,王春生,我們見過的。”
陸山河點了點頭。
“哦,原來是你,有印象,你有什麼事兒嗎?”
此時王春生已經豁出去了。
“我遵照縣裡的指示,來請陸廠長回去擔任飼料廠廠長。”
陸山河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楊洪濤。
“彆愣著啊,出牌啊。”
楊洪濤滿臉尷尬,直接抽了一張三丟了出去。
李二牛急忙拿出一張四,出完才發現自己把四個四拆了,不過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陸山河直接丟出一張九。
眼看著四個人出了兩圈兒牌,王春生用力吸一口氣。
“山河,以前我們可能有些誤會,希望我們能冰釋前嫌,共同為江城縣飼料廠和食品廠的工人做一些事情,算我求你了。”
周圍村民們一言不發,各個目瞪口呆。
此時甚至有人懷疑王春生一定是假領導,不然怎麼可能去求陸山河?
何大勇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在了遠處的門框裡,很明顯現在這個情況,他是真的怕陸山河告自己一狀,自己就被抓了。
當然此時楊洪濤等人也完全是懵逼的,出牌已經不過腦子了,抽到哪張算哪張,完全沒了邏輯性。
這樣的氣氛一直持續了一分鐘,陸山河終於開口了。
“行,我知道了,我考慮考慮,你先去那邊牆根等會兒吧,我估計太陽落山我能給你答案。”
楊建心中不安道。
“山河,王副縣長都這樣了,你就快點兒給個答案的,這才不到五點,太陽落山還得一個多小時,這大夏天的。”
不等楊建話音落地,王春生竟然直接轉身往不遠處的牆根下走去,然後猛的轉身,站的筆直。
下午五點的陽光不算很足,但是照在王春生的臉上依舊火辣辣的,而這種火辣反而讓王春生感覺舒服了不少,至少現在他的血在緩緩升溫,向著正常的方向恢複。
沒錯,王春生其實已經被氣的渾身冰涼了,如果不是扛過槍,也許他真的被陸山河氣死在這村口了。
但是他以前養成的意誌,讓他堅持了下來,畢竟此時他隻有一個目標,先把陸山河帶回去,然後再想辦法收拾陸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