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文小區,薑連民舊居樓下,搭建起了靈棚。
靈棚深處,薑連民麵帶笑容的遺像被鮮花包圍,兩側是薑勝軍求來的挽聯。
上聯,一心鐵骨為革命,下聯,兩袖清風留美名。
蘇靜予此時跪坐在上聯一側,低頭不語,麵色僵硬。
忽然蘇海生來到了蘇靜予身後,輕輕的拍了拍蘇靜予的肩膀。
“靜予,你和我來一下。”
蘇靜予點點頭,起身跟著蘇海生走出了靈棚。
走出十幾步遠,蘇海生放慢腳步和蘇靜予並列前行。
“你和你舅舅說要邀請陸山河來參加葬禮?”
蘇靜予淡淡道“山河有事兒來不了。”
蘇海生鬆了口氣。
“來不了正好,這種場合讓他來,那不是添亂嗎?”
蘇靜予道;“是舅舅提出想見見山河的。”
蘇海生欲言又止,歎息一聲。
“有時候你也該問問我的意見,而不是你舅舅的意見。”
蘇靜予聽出蘇海生話裡有話,可是她現在心煩意亂,已經不想考慮彆的了,她隻想安安靜靜的和外公做最後的告彆,因為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一個人脈廣泛的外公替自己撐腰了。
“我誰的意見也不想聽。”
蘇海生張張嘴,再次歎息一聲。
二人走進樓道,直接去了一樓的一戶人家,這家人的房子暫時被薑勝軍借來用作接待客人,隻是此時臥室內就薑勝軍一個人。
看到蘇海生帶著蘇靜予回來,薑勝軍示意蘇海生把門關上,然後問。
“靜予,陸山河那邊兒確定不來了嗎?”
蘇靜予點了點頭。
“山河有事兒脫不開身。”
薑勝軍嗤笑道“我看不是脫不開身,是沒把你放在眼裡,這麼重要的場合,彆人想參加都要考慮考慮自己的身份,而他,你親自邀請都不來,看來小語的判斷是正確的,他一開始接觸你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現如今翅膀硬了,覺得你給不了他幫助了,這才如此對你,這種人以後還是徹底斷了的好。”
見蘇靜予皺眉,蘇海生急忙道。
“大哥說的對,我也一直覺得陸山河彆有所圖。”
薑勝軍冷哼道;“要是當初你能多關心關心靜予,事情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
蘇海生急忙賠笑道“我的確要負很大責任,不過現在彌補為時不晚。”
薑勝軍道;“行了,既然他不來,我看也是好事兒,隻是等會兒會有爹以前的朋友和下屬要來祭奠,尤其是姚國強也會帶著建興來幫忙,靜予你可不能像之前一樣任性,知道了嗎?”
蘇靜予想要反駁,可是仔細一想,鬨起來反而對不起薑連民的寵愛,於是輕描淡寫道。
“我不會給舅舅丟臉的。”
薑勝軍笑道“這就對了嘛,你年輕,很多時候看事情不清晰,長輩的建議還是需要參考的,好了回去吧,我休息一下,也該過去了。”
蘇靜予回到靈棚,剛打算跪下,就看到遠處拐角處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小區內,頓時心裡一陣激動,急忙快步迎了上去。
看到蘇靜予一身黑色西裝走來,沈薇不由的愣住了,因為她還是第一次見喪事穿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