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旗猶如一道恐怖的利劍,劃破了深沉的黑夜。
秦瓊和程咬金站在軍帳門前,望著血旗消失的身影。
兩人的臉色,無比凝重。
“以血旗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長安。”
“秦二哥,我有預感。”
“這天下,要因為張公子,而沸騰了。”
“不知道陛下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樣的反應啊。”
“嘶·····”
“希望陛下,還能保持淡定啊。”
程咬金手指摩挲著腰間玉帶,沙啞道。
秦瓊頷首,嚴肅開口“張公子這一招後手,或許,能幫助陛下,打開一些局麵。”
“但,這一切都是要建立在張公子,真的有如此本事的基礎上。”
“咬金,我不是不相信處默,可這麼重要的事情,我不親眼見到,心裡總是不能真的平穩下來。”
“明日一早,大軍,繼續前行。”
“我想留下來,在這裡等著張公子和處默他們。”
秦瓊看向了程咬金,說出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若是不親眼見到,說實話,他真的是不敢徹底的相信。
程咬金當然理解秦瓊的話。
其實,他內心,何嘗不是這般所想?
儘管,他對程處默充滿信任,了解程處默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開玩笑。
“但是······”
程咬金沉默了數息,搖了搖頭“但是,把毒鹽變成好鹽的過程,我不能看,二哥,你也不能看。”
“這個技藝,隻能讓陛下親眼目睹。”
“沒有陛下的同意,你我皆不能逾越。”
“小郎君為了天下百姓,甘願把如此神技交給朝廷,我們,沒有懷疑的道理。”
鹽!
在大唐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以說是誰掌握了這個法子,就相當於手裡攥著恐怖的聚寶盆。
甚至於,蟄伏數年,積攢力氣,是有能力,和朝廷對抗的。
如此,便讓這個技藝,變得敏感起來。
張楚知道,這是人家本來就有的。
可,若是除了李世民外,第二個人想要學習這個技藝,那麼······
被李世民知曉了,或許不會說些什麼,但,心裡定然會留下一根刺。
你是大唐官員,卻對可以動搖國本的技術如此感興趣,是想乾什麼?
曆朝曆代,沒有任何一個皇帝,會容忍造反的苗頭出現。
秦瓊聽著程咬金這番話,立馬幡然醒悟過來。
“咬金,多謝你的提醒。”
“不然,我還真······一不注意就犯下大錯了。”
秦瓊連連拍了下腦門,感激道。
程咬金趕緊揮揮手“秦二哥,你我之間,說什麼謝不謝?”
“不過,二哥剛才所說也是有道理的。”
“這一次,朝廷派遣咱倆運送賑災糧,十萬火急,不容有失,但,小郎君也太過於重要。”
“我想著,明日一早,我率領大軍,繼續前往北都,二哥你就在這裡等候,等到了小郎君,再動身也不遲。”
“一定,要保障小郎君安全!”
程咬金給出了一個計劃。
程咬金一向是有福將之名。
活著的時候,在大唐朝廷上,也算是屹立不倒的常青樹。
自然,在他憨厚粗狂的外表下,少不了內心的細膩和對時局把控的準確性。
剛才那番話,多少已是能看出程咬金和外表並不相符的細節。
秦瓊聞言,答應下來。
而後,兩人便回了各自的軍帳。
時間,不早了。
明日的風,好像要更大一些。
初秋,開始了。
··········
清晨。
東方的天際線,先是出現了白蒙蒙的魚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