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伯,我騙你們乾什麼。”
張楚揉了揉膝蓋,站了起來“程伯伯,秦伯伯,時間可不短了,站起來歇歇吧。”
“再不起來,將士們可真的要過來了。”
張楚向周圍看了看。
不少將士們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掃過這裡。
顯然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裡。
隻是,暫時沒有過來罷了。
“處默,懷道,快把程伯伯和秦伯伯扶起來,這裡地硬,還有好多沙石,萬一小心傷了膝蓋,可就不好了。”
張楚吩咐程處默和秦懷道。
兩人趕緊走到各自老爹身邊,攙扶著他們的胳膊。
“爹,起來吧。”秦懷道默默道。
“大哥說得對,這裡是軍營,一直跪著也不是辦法,實在不行,我和懷道把板車拉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去,讓你磕個夠,在軍營裡確實不方便。”程處默很有孝心的出主意。
程咬金瞪了他一眼。
“就你話多。”
“嘶······”
程咬金深吸口氣,不過也還是站了起來。
起身後,忍不住的呲牙咧嘴。
張楚說的對,這裡好幾個月沒有下雨了,大地硬的比石頭差不了多少,再加上各種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碎沙石。
剛才跪著,身心都沉浸於震撼中,倒沒有太多的感覺。
可一站起來,這膝蓋就有些撐不住了。
人老不以筋骨為能。
雖說他和秦瓊還不算老。
程咬金盯著紅薯,口乾舌燥的咽了口唾沫,他發誓,自己絕對不是饞了。
“小侯爺,你東西,你是從什麼地方搞到的?”
“畝產三十擔。”
“我的老天爺啊。”
“這東西,如果能夠推廣向天下,你將是百姓的救世主,你真的能改變整個大唐。”
“這紅薯,比製鹽之法,還要珍貴,珍貴的多得多。”
程咬金頂著紅腫的眼睛,激動的說道。
鹽!
終究是可用醋布頂一頂,代替一下,雖說味道差彆很大,但如果醋布管夠,也不會死人。
紅薯就不一樣了。
糧食不夠,用什麼代替?
難道要問一句何不食肉糜麼?
如此可見,紅薯的意義,但凡有腦子的人,都清楚這東西對大唐百姓的意義。
“怪不得小侯爺你這麼多天,日夜守護著它。”
“咕咚!”
“這麼重要,小侯爺你為何不早早給我說?”
“我這就調兵過來,這八株紅薯,比我的命都重要。”
秦瓊聲音中帶著些許‘責備’。
這是‘責備’張楚不朝他要人。
他看著茁壯生長的紅薯,心裡不由得也騰起了一股後怕。
這些天,雖說張楚還有他的仆人日夜守護著,周圍也駐紮著程處默的士兵,但,太少了,這些人太少了。
在秦瓊看來,就算是把十六衛全都調過來守護,也不算多!
“是啊。”
“幸虧這些天沒有出什麼意外,不然,老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程咬金也反應過來,一拍腦門,無比焦躁“來人!”
他大喝。
嘩啦!!!
瞬間,周圍的左右武衛的將士驟然起身,圍了過來。
他們早就注意著這個地方。
程咬金一聲令下,呼吸間便衝到四周,排列整齊。
同時······
大營深處的士兵也都開始緊急集合。
張楚呆住了。
望著眼前黑壓壓一片的人頭,哭笑不得。
特彆是在月光下,胸前的護心鏡反射著耀眼的結晶,排列彙聚於一起,那股壓迫感,沒有任何人能擋住。
仿若從地獄衝殺而來的大軍般。
說實話,這還是張楚第一次見到真正集合的大唐軍隊。
程處默的這一支隊伍顯然無法做到這樣的氣勢,而自己跟著程處默小隊抵達營帳的時候,秦瓊所率領的右武衛已經開始駐紮,士兵分散,這就顯得軍紀多少有些渙散。
再加上後麵程咬金率領左武衛從北都風塵仆仆趕來,抵達軍營後就開始準備晚宴。
一直到現在,這一支軍隊,還沒有展現過它真正的氣魄。
此刻。
張楚看著左右武衛完全體。
也終於明白,為何貞觀年間,大唐軍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不得不說,這個時期的大唐軍隊,剛剛經曆了隋末亂世,又經曆過各種大小戰爭的洗禮。
就算是有新人,但也是以老兵為底子,這支軍隊的戰鬥力,驚人!!!
王鐵牛跑過來了,有些害怕的站到了張楚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