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滿天,白雲變幻。
飛鳥出林,開始了一日的捕獲。
張楚用水狠狠地漱了漱口,隻是即便如此,還是感覺嘴巴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粘著牙齒一樣。
這些天張楚不是沒有尋找過能夠替代牙刷的東西。
但,在大災麵前,哪裡還有合適的工具呐。
彆說柳枝了,就連一個柔軟的楊樹枝都找不到,沒辦法,隻能入鄉隨俗。
真說起來,張楚仍舊是他們這群人中最乾淨的那個,起碼,張楚早晚還漱口·······
大軍在外,顯然唐人早就習慣了一切從簡,更彆說刷牙這樣的小事了。
“大哥。”
“粥好了。”
“喝完粥,就開始啟程上路了。”
程處默端著一碗粥過來了,遞給了張楚。
張楚接過來,喝了一口,經過一夜消化而開始扁下去的肚子,開始重新擴張。
“盧國公,翼國公的粥·····”張楚提醒。
程處默趕緊指了指不遠處的板車。
秦懷道已經站在那裡了,他手裡正端著兩碗粥。
張楚頷首。
“去,勸一勸盧國公他們,這麼守了一天,讓他們去歇一歇。”
“路上,用不著他們這麼盯著了。”
張楚還是擔心。
兩個人坐在板車上,困了就眯一會打個盹,這樣怎麼能行。
就算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時間長了都頂不住,更彆說兩個年過半百的人了。
雖說這個年紀,不算老,但,和年輕也沒有什麼關係。
程處默苦笑一聲,聳聳肩,歎息一聲“勸不動,沒辦法啊大哥。”
“我再多說一句,我爹估計都得動手了。”
“他就是這個倔脾氣,算了,不要管他了。”
“他和秦伯伯願意這樣,就這樣吧。”
“我多照看些就行。”
程處默不敢再多說了。
顯然,剛才他已經這麼做過了。
張楚看著大口喝著粥的程咬金和秦瓊,輕輕‘嘖’了一聲,但既然程處默都這麼說了,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
“隨他們吧。”隻能隨口道。
喝完粥。
火頭軍快速把陶碗收起來。
“出發!”
隨著程咬金大吼一聲。
大軍開動。
張楚分到了一匹馬,隻是第一次騎馬終究有些不熟悉,但,騎馬也不是什麼難事,張楚在程處默的教導下,很快就掌握了技巧。
當然,也僅僅隻是能保證自己不從馬背上掉下來罷了。
不讓自己掉下來,不是什麼難事。
更彆說這還是訓練有素的戰馬。
至於精良的騎乘技術,張楚距離這一點還有不小的差距,不過起碼現在是足夠使用了的。
王鐵牛很高興。
不僅僅是要前往長安,更主要是他有了一個新的任務,那就是趕馬車。
他成為了載有紅薯板車的馬夫。
能有活乾,王鐵牛就很開心。
他不挑活。
程咬金和秦瓊沒有下來。
相比於之前拉著滿滿一車的賑災糧,顯然,八株紅薯外加兩個人,對於戰馬而言沒有什麼挑戰性,甚至於它還高興的輕鬆的甩著鼻子,步履輕巧下,鬃毛擺動的幅度都很好看。
“大哥,你還好吧。”
程處默看著坐在戰馬上有些不舒服的張楚,關心的問道“要不,大哥,你找個板車乘坐也行。”
“大哥,要不你來我馬上,我攬著你,嘿嘿嘿·····”秦懷道的屁股向後麵移了移,趕緊用手拍著前麵空出來的地方,興奮道。
張楚用力的攥著馬鞍,雙腿緊緊夾著馬腹。
這是新手的標準動作。
張楚感覺難受極了,特彆是隨著太陽越來越高,溫度也開始起來,雙腿貼著馬腹的位置,悶熱的透不過氣,全都濕完了。
幸好,背包不用再背著了,可以放在戰馬上懸掛著。
張楚看著一左一右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的程處默和秦懷道。
兩人的身子都微微躬著。
以好保證自己在掉下戰馬的瞬間能夠接到自己。
張楚深吸口氣,朝前後看著氣勢恢宏的騎兵,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