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子,說實話,就是張楚在這三天內瞎琢磨出來的,不得不說,這個實驗很有迷惑性。
至於不傷和氣?
開什麼玩笑!
當那日在立政殿前,自己就已經和儒家結下了仇。而且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民學的出現,仍舊會招惹儒家。
話說回來,就算自己當時不提民學,自己在神仙岔做所的這些事情,也繞不過和儒學罵起來。
讓婦女乾活,讓女子拋頭露麵,再到自己幫助普羅大眾識字,儒學不會允許有人不以儒學經典為啟蒙之物,最好的結局也是拚音被這群所謂的儒家之人搶走······
這還是隻是剛剛開始,就已經觸犯了儒家這麼多逆鱗。
更彆提後麵儒家這玩意,是一個完全怎麼避也避不過去的坎。
所以,張楚索性還不如直接把儒學這原本就沒有太多作用的玩意拉下馬。
乾脆利索!
一了百了。
孔穎達虞世南他們你看我我看你。
後麵那些剛才還一個個咬牙切齒,義憤填膺的夫子這會麵露激動,瘋狂的用手指頭戳著孔穎達虞世南他們的身子。
“答應,答應,快答應。”
“這秦川縣子,也是個外強中乾的家夥,顯然是不敢和咱們撕破臉,所以給自己留了個台階,順勢下了就算完了,這肯定是大的鐵球先落下啊,還用想?”
“是啊,是啊,答應他,選擇大的,這家夥折騰這麼一大圈子,估計也是找個借口能離開國子監。”
“這小子,還算是有點眼神!知道我等儒學不是他一個小小民學能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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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低聲激動瘋狂催促。
虞世南用力的點點頭。
孔穎達深吸口氣“當然是大的!”
他喝道。
“好!”張楚大叫一聲“那麼,我就說,一起落下。”
“孔夫子,借樓閣一用!”
張楚直奔樓閣而去。
孔穎達虞世南等人分開了一條路。
而後,緊緊追隨,跟在身後。
國子學中的眾多學子,也都嘩啦啦圍了上去。
國子監樓閣,一下子就熱鬨了起來。
··········
皇城。
甘露殿。
李世民與房玄齡,蕭瑀正商議著朝事。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折子。
輕輕吐了口氣。
“既如此,那就按照兩位愛卿的意思去辦吧。”
房玄齡和蕭瑀立馬起身,躬身行禮之後,就要退下。
這時,長孫皇後抱著小兕子,笑著就要走進來。
見到房玄齡和蕭瑀,連忙轉身回避。
“不用了。”李世民輕笑一聲“朕的政務已經處理完畢。”
“觀音婢,進來吧。”
說著,李世民已經站了起來,迎向了長孫皇後,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小兕子。
“見過皇後娘娘!”
房玄齡和蕭瑀齊齊見禮。
長孫皇後回禮。
對於這樣的國之重臣,長孫皇後一向是無比尊敬的。
“是本宮唐突了。”
“隻是這件事太過有趣,隻想著趕緊告知陛下,沒想到,差點衝撞了陛下和房公蕭公的交談。”
長孫皇後表達了歉意。
李世民把小兕子抱了過來,愛不釋手的捏著小臉,奇異道“什麼事,能讓觀音婢如此焦急?”
“想來定然有趣,快快說來。”
“正巧,房公和蕭公也在,一起聽聽,同樂,同樂。”
李世民很好奇。
房玄齡和蕭瑀兩人的步子一下子就止住了。
能讓一向莊重的皇後娘娘如此,他們確實也無比好奇。
“陛下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嗎?”長孫皇後笑問道。
“今天?”
“初一?不是,十五也不是,有什麼奇特嗎?”
李世民想了下,沒有想出來一二三。
“陛下,今天是縣子張楚,前往國子監任職的第一天。”長孫皇後掩嘴輕笑道。
“奧。”李世民恍然“對對對,記得昨天你還給朕說了。”
“隻是今日政務繁忙,倒是忘了這件事,怎麼?”
“這小子又闖禍了?”
李世民急忙問道。
房玄齡和蕭瑀眉角輕輕挑了下。
最近長安鬨得沸沸揚揚的秦川縣子?
這個名字他們都聽說過。
隻是,今日去國子監任職,聽上去很平常,並沒有什麼有趣的地方。
“闖禍?”長孫皇後用袖子遮了下嘴巴“若是闖些禍,也就罷了。”
“張郎君一進國子監大門,就把孔夫子一眾夫子,罵成了龜公,把國子監說成了人儘可夫的胡姬。”
“這會,正在和孔夫子他們爭執著,要把國子監六學一館變成七學一館,加上他的民學。”
“粗鄙!”長孫皇後話還沒有落下,蕭瑀臉色一沉,便嗬斥道“陛下,國子監重地,豈能讓如此潑皮胡鬨?還請陛下把他剔除國子監!”
房玄齡則是笑著順了順胡須“蕭公不必如此激動,這秦川縣子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應該是有什麼緣故吧。”
“還請皇後娘娘說一遍。”
“等聽完前後,再評論不遲。”
長孫皇後笑著把過程說了一遍。
“哈哈哈·······”李世民這次忍不住都直接大笑了出來。
房玄齡搖搖頭,但目光中有欣賞之意“秦川縣子字字珠璣,若是這麼說的話,還真沒有什麼錯誤,雖說語言粗俗,但道理,一點不差。蕭公,你說是不是?”
蕭瑀冷哼一聲“那也不是他如此不尊師重道的理由!”
“陛下,這秦川縣子,實在頑劣,國子監乃是讀書人聖地,不能存他。”蕭瑀又道。
李世民眯了下眼眸“蕭公,此話等會再說,觀音婢,你說,他還要和孔夫子打賭?”
“賭什麼?”
長孫皇後微微蹙眉,說實話,這個賭注她都看不懂。
她覺得張楚不傻,可如此自斷後路的賭局,讓人費解。
長孫皇後把賭局說了一遍。
蕭瑀聞言,點點頭“還算有自知之明,如此離開國子監,對他對國子監都是一件好事。”
“陛下,要不要去瞧一瞧?”房玄齡沉思片刻,向李世民拱手。
他不能理解,張楚為什麼要出這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賭局有什麼意義。
還用想麼?
肯定是大的鐵球最先落地啊。
三歲小兒都知道。
若是想要找借口離開國子監,之前那一番諷刺孔穎達等人的話,也完全沒必要說啊。
賣個人情,順水推舟不好麼?
非要得罪一遍,再借故離去?這圖什麼?
國子監的那群夫子,心眼一個比一個小,絕對不會因為你離去就原諒你之前對他們的侮辱和諷刺。
李世民皺眉。
他也覺得張楚不是個傻子,可是卻用如此一個一眼就能得出答案的賭局來主動讓自己離開國子監,實在是想不明白。
難道,他覺得民學是不可能在國子監紮根,所以,隨便找個理由,也好搪塞自己?
隻是這小子,是那麼容易就認輸投降的人?
“善!”
李世民想不出來答案,抱著小兕子,要去親自看一看。
長孫皇後,房玄齡跟上。
蕭瑀想了下,也跟在了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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