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娘趕緊把外麵傳的沸沸揚揚的事情說了一遍。
“公子,他們真的是太欺負人了。”
“要不要去找陛下,評評理去。”
“他們這分明就是對公子的報複。”
“他們就是害怕公子有一天代替了他們的位置。”
吳娘憤憤不平。
張楚笑了。
感受著吳娘手指在太陽穴上輕輕的按揉,舒服的吐了口氣。
“不過,公子,現在這事鬨成這樣了。”
“房夫人口齒伶俐,也大大的給公子討了個公道。”
“等到明日公子再去國子監,孔穎達虞世南他們應該會給公子換一個地方了吧。”
“畢竟,全城百姓都這麼看著呐。”
吳娘期望,臉上有些小小的興奮。
她覺得這樣就會逼迫孔穎達等人服軟。
張楚抬頭看了眼吳娘,雙眸眯了下“不會的。”
“百姓的目光,現在這群人壓根不會理會。”
“他們好不容易把民學按在了角落,精神上覺得自己得到了勝利,怎麼可能會如此容易的更改呐?”
“啊?”吳娘原本還帶著興奮的模樣,可是聽到張楚這樣說,不由得有些失望。
“可是,百姓們······”
“不要說百姓了。”張楚把空了的茶杯遞給了吳娘,吳娘立馬接了過來“誰會在意他們呐?”
吳娘想想,便覺得自己公子說的很對了。
確實!
這些人,誰會把百姓放在眼中呐?
更說不準,他們還會覺得自己把百姓逼成如此,更神氣,更覺得自己做的很對很對了呐。
他們隻會覺得這是民學的無能狂怒,他們隻會覺得這是張楚等人不入流的小技法。
孔穎達虞世南這些人,估計誰都不會真的當回事。
甚至還會彈冠相慶。
吳娘走了。
走的時候愁眉苦臉的。
她在為自己公子發愁,為民學發愁。
不論怎麼看,在國子監,公子和民學似乎真的是獨木難支,孤立無援,完全不是這群人的對手啊。
正如公子所言,公子他們的行為引起了百姓的可憐和對國子監的憤怒。
可,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儒家讀書人們,怕是隻會更是神氣,隻會更覺得民學無能罷了。
能讓他們更改自己所做的一切?
怎麼可能。
真的是難啊!
張楚何嘗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張楚就從來沒有想過民學會因為房夫人的咒罵,百姓的不滿而更換民學的地方。
孔穎達虞世南他們是不可能為之所動的。
如果如此容易,儒學也太過於愧對千百年的傳承了。他們為了保持儒學的地位,什麼事都能做出來,這一點張楚比誰都清楚。
但,事情能走到這一步,其實張楚已經很是滿意了。
全城都已經知道了民學在國子監處處受到打壓和被儒學抵製。
有句話說得好,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所以,今日他讓李泰房遺愛他們如此表演,並且在房夫人看熱鬨的百姓人群中安排棋子,讓他們把這件事鬨大,鬨得人儘皆知。
民學已經有了搶占太學宮殿的輿論基礎。
張楚心情很是不錯。
王鐵牛回來了。
著急忙慌的彙報了下慈恩寺的進展,便又急匆匆的離去了。
他確實很忙。
一方麵這幾天捐款的人仍舊絡繹不絕,另一方麵他還要保持警惕,不能讓外人發現慈恩寺這件事是公子他們在背後操縱的。
看上去,一切都欣欣向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