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大急,趕緊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笑著搖搖頭,揮了揮手。
左丘退下。
他看著李淵的背影,依靠著椅背,手指輕輕旋轉著酒杯,眯了下眼眸,全是羨慕。
自己何嘗不想去國子監,和小郎君把酒言歡。
可惜,身份受限,這一刻,李世民竟還都羨慕起來李淵了。
如此自由自在,無憂無慮,這一刻,李世民也能徹底的確定,父皇對自己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真真的沒有了絲毫垂涎。
“左侍衛,說一說,能讓儒學詩會上的老夫子,不惜丟這麼大的人,也要封禁的詩詞是什麼?”
長孫皇後看向了左丘。
左丘躬身,急忙把詩詞念了一遍。
長孫皇後鳳眉挑起,美眸驚駭,她忍不住再詢問道“民學詩會上,有什麼人?這詩詞,是寫給誰的?還是說,隻是秦川子妙手所得,不許誰家?”
“回皇後娘娘,民學詩會上,除了民學五人外,就是平康坊倚翠樓的蕭婉儀和皓月樓的明月姑娘。”
“這首詩詞,是秦川子贈於蕭婉儀蕭花魁的。”
“蕭花魁為秦川子獻舞一曲,秦川子便順手而得此詩。”
左丘彙報。
“臭小子·······”
“暴殄珍物。”
長孫皇後眉頭,有些不悅的嘟囔一聲。
在她看來,如此好的詩詞卻竟給了平康坊的姑娘,著實是太過於可惜了。
這首詩詞,定然可流芳千古,若是·······
算了!
長孫皇後搖搖頭,輕歎一口氣,微微頷首“聽說,明月姑娘乃是平康坊最有力爭奪行首的姑娘?為何不是給明月姑娘?”
“有了這首詩詞,定然能讓明月姑娘的地位,穩了吧。”
長孫皇後笑著說道。
“這······”
“奴婢不知。”
左丘躬身。
“人不風流枉少年,這小子行事,誰都猜不透,雲想衣裳花想容,這麼絕妙的詩詞,說給了就給了。”
“嘖········”
便是李世民也忍不住感慨。
“如此詩詞,誰能抗拒,之前不曾聽聞秦川子從未流連平康坊這種地方,不曾想,也是性情中人。”
房玄齡嗬嗬一笑,順著胡須,輕聲道“少年人嘛,總是繞不過這般·······”
“想當年,老夫年輕的時候·······”
房玄齡竟然回憶起了過去。
“你這算什麼,當年我和陛下在晉陽·······”長孫無忌笑著接話,不過話未說完,便猛地驚醒看向了長孫皇後“這······當時都是陛下在外等候,臣一人前往。”
長孫皇後輕輕一笑“這事,趙國公不用為陛下遮掩,本宮那時候,都沒少帶著銀子去贖你們。”
“那一次不是酩酊大醉?那一次不是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耗乾?那一次不是身上總有幾道姑娘的胭脂?”
“你們還有臉和秦川子比?”
說著,長孫皇後還斜了眼頗為尷尬的李世民。
“哈哈哈,皇後娘娘豪氣。”程咬金激動“臣等當年,雖沒有那麼多銀兩,但也喜歡和翼國公等人一同吃酒,一醉便是一夜啊,若是有那鄉野婦女作陪,便已經是令人高興了。”
“盧國公,咳咳咳········慎言,慎言!”秦瓊用力乾咳。
頓時,太極殿中,皆是大笑之聲,氣氛再一次的活躍起來。
長孫皇後望著諸王國公,輕輕飲了口果酒,不由玩笑道“如此比來,你們還真不如秦川子呐。”
“有這首詩詞在,今後於平康坊,怕是再貴的姑娘,也不用花一個銅子,一兩銀子了。”
李世民再歎口氣,拿起酒杯“這小子·······”
正要說些羨慕的話。
他確實是羨慕。
當年在晉陽,就算是他,也要花費大力氣追逐花魁,可是張楚,簡簡單單一句話,怕是平康坊的花魁便無法抗拒
不過,幸是他反應急速,趕緊瞅了眼長孫皇後,轉變了話題“看來,朕也要提醒下秦川子,可萬萬不可玩物喪誌,壞了體魄啊。”
“來來來,喝酒,喝酒。”
“陛下請!”諸王國公們大笑道。
節目接續開始起來了。
不過,李世民望著在梨園中不知已排練過多少次的節目,著實也有些意興闌珊。
目光,穿過舞姬,穿過太極殿大門,望向了國子監的方向。
這臭小子·······
比朕可舒服多了。
民學詩會,也可比這些節目,有意思多了。
哎!
···········
秦川八百裡。
浩浩明月懸掛其上。
但凡被月光所照射到的地方,就好似鋪上了一層泛著銀光的地毯,仿佛秦川之內有仙人要飛天而去。
鹽場。
竹樓之上。
李麗質坐在窗台旁,望著眼前的三盒月餅。
月光亮堂,月餅上的所有細節都能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