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
他當然是不想去的。
這群老匹夫,如此欺負楚小子,還有臉求著自己去給他們長臉?
真的是豬油蒙心。
李淵就要嗬斥而去。
不過,張楚卻在此刻咧了咧嘴,用手按了按李淵的胳膊“太上皇,既然虞老夫子他們如此邀請,若是不去,可真的是寒了長安貴人們的心,太上皇不妨,去坐一坐。”
“對了,虞老夫子,你們那裡的飯菜,太上皇可吃不慣。”
“劉娘,來,準備些佳肴,讓太上皇帶過去,虞老夫子,就辛苦你去後廚幫著端過去吧。”
張楚笑著望向了虞世南。
“求之不得!”虞世南一口應下。
這是為李淵端飯菜,不丟人。
“楚小子,老夫去哪裡乾什麼······”李淵急了。
張楚嘿嘿一笑“自然是幫著小子,宣傳宣傳神仙岔和神仙岔的食堂。”
“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嗎?”
李淵聞言,瞬間了然,看著張楚狡黠的樣子,也不由嘿嘿笑了兩聲“老夫就知道,你小子啊······”
“那就多準備些美食,萬萬可不能讓老夫丟了臉麵。”
“這是自然!”
張楚連連頷首。
很快,虞世南端著一個木盤,急匆匆再走了過來。
“太上皇,聖師殿中,美味佳肴無數,何必多此一舉?”
“張祭酒,難道還害怕,老夫管不了太上皇一頓飯?餓著太上皇不成?”
虞世南不善的盯著張楚。
“讓你端就端著。”
“哪來的廢話。”
“老夫向來口味刁鑽,也隻有這裡的飯菜能勉強合下胃口。”
“走!”
“婆婆媽媽的。”
李淵很是嫌棄的揮揮袖子,站起來,大踏步朝聖師殿走去。
虞世南不敢多說,現在自己是有求於李淵,自然是隻能受著,但還不忘狠狠瞪張楚一眼。
這家夥,真不知道給太上皇灌了什麼迷魂藥。
就這裡的飯菜,還能和聖師殿相提並論?
開什麼玩笑,儒學詩會之上的吃食,可全都是長安最大的酒樓的。
虞世南隻覺得是李淵和張楚在強詞奪理。
張楚含笑望著虞世南的背影,就在他要出門的刹那,望著明月,緩緩吟誦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月,是故鄉明啊。”
“望月懷遠,虞夫子,這首詩詞,總不能也被說成粗俗媚俗之言吧。”
張楚手指輕輕叩著膝蓋,望著腳步好似突然被釘子釘在門前的虞世南。
虞世南一動不動。
“快些啊。”
“還愣著乾什麼?”
“怪冷的。”
李淵催促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虞世南什麼都沒有說,低著頭,匆匆跟了上去。
“哈哈哈········”
“來來來,共飲一杯!”
張楚暢懷大笑。
秦懷道,李泰,尉遲寶琳等人都故意扯高了嗓門,歡笑聲,傳的很遠很遠。
虞世南雙手端著木托,雙肩顫抖的厲害。
書童緊緊跟在身邊,他望著步伐已是有些蹣跚的夫子,趕緊小聲道“夫子,我來端著吧。”
“不用。”
虞世南悶聲道。
可是話剛說完,差點被腳下的地毯絆倒,終究是走的急了些,幸好書童攙扶住了,不然,手中的飯菜也將被摔在地上。
“夫子······”書童著急。
虞世南深吸口氣,什麼都沒說,快步跟上。
這豎子,太過於囂張!
這詩詞,早不做晚不做,就自己在的時候做。
這就是在寫給自己的看!
該死的!
可是······
想著詩詞的內容,讓虞世南的臉色更是陰沉。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這句話一出,便已奠定了前十之列。
虞世南咬著牙,一步步走進了聖師殿。
李淵已經和聖師殿眾人寒暄過後,落座了,而後望著遲遲還沒到的虞世南“虞老夫子,還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