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穎達虞世南蓋文達他們甚至還都沒有反應過來呐。
整個聖師殿內,就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隻有王績,盧赤鬆這些醉熏的老人,匍匐於案桌之上,嘴角露出無比滿足的笑容。
孔穎達狠狠的盯著他們,他蹲到了王績身側,直接推醒了他。
“王東皋,這四首詩詞,是不是出自於你們的手跡?”孔穎達聲音顫抖“是不是你們倒向了民學!”
虞世南等人呼吸一凜,抿了下乾裂的嘴唇,望著孔穎達焦急的樣子,手心全是汗。
但,他們沒有說話。
隻是看著。
他們心裡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王績睜開了眼眸,哈哈一笑“孔穎達,你是在侮辱老夫嗎?”
“老夫乃是儒學之人,儒學不是你自己的,不要以你的心來揣測老夫。”
“再說了,老夫的詩風,不僅是老夫一人,範陽郡公等人的詩風,都和這四首詩詞截然不同。”
“孔穎達,你心裡也很清楚吧,想裝糊塗?還是想找借口。”
王績直接指出了孔穎達的心思。
他們從始至終,都站在儒學的立場上,從未變過!
孔穎達慌了。
他用力的咽了口唾沫,望著王績的樣子,深吸口氣,咬牙道“王東皋,儒學不能輸!”
“就算是王老夫子還活著,也絕對是我這般想的。”
王績呼了口氣,疑惑的迎著他的目光“穎達,這話,你不該給我說。”
“老夫老了,沒有那麼多的力氣了。”
“你要和民學鬥,老夫支持你,可老夫親自上場,不行了,終究是歲月不饒人。”
王績搖了搖頭。
“王兄,不需要你多出力氣。”
“你·····你隻要一口咬死,咬死這些詩詞,是你,是範陽郡公,是你們寫的,不是張楚。”
“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
這一刻,孔穎達真的是慌了。
如果說是第一首詩詞的時候,孔穎達還能強撐著淡定,但現在,這五首詩詞一出,距離六首詩詞,僅僅隻剩下一首了。
而且,這五首詩詞的質量,對於儒學詩會上的詩詞,簡直就是碾壓。
這五首詩詞,皆可排於前五。
就算他們鐵了心的不認同,也頂多隻是讓這五首詩的名次調整調整,可萬萬也出不了前十啊。
所以,孔穎達要個局。
隻要王績,盧赤鬆他們咬定了,這四首詩詞是他們寫的,是他們剛才說的話是醉酒的胡話。
那麼,就算所有人都知道這四首詩詞出於張楚,他也能攪動的把這四首詩詞當做有爭議的詩詞,從而剔除參與賭局的資格。
“你瘋了!”
王績驟然坐了起來,死死盯著孔穎達。
他支持儒學,可絕對不是說毫無底線。
他來參加儒學詩會,之前對民學也是完全看不上,畢竟作為儒學大家,一個不過剛剛成立的小學派,怎能入他的眼?
不過,剛剛於民學詩會上飲酒,和張楚多有聊天,他發現民學確實是有些意思,對民學也有了點了解。
但,即便如此,他仍舊也相信這個賭局,是儒學勝!
從未想過,幫助民學什麼。
欣賞歸欣賞,可他王東皋也不是吃裡扒外的人。
從一而終,是他向來的堅守。
可現在,孔穎達竟然為了賭局贏,要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這讓他無法接受。
他堅持儒學會勝,他也希望看到儒學勝,但就算輸了,也定然大大方方的承認。
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這從來就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可······
現在······
“這樣的事情,豈能作假?!!!”王績聲音尖銳。
虞世南,蓋文達他們也是沒有想到,孔穎達竟然要這麼安排。
但,似乎也隻有這麼一條路了。
不論怎麼看,都沒有其他的辦法。
現在就算是他們把腦子想破了,也超不過張楚的這五首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