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張楚便從床上爬起來了。
昨夜他吃過飯後,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的是各種計劃,一直到了很晚才睡下。
而這天還沒有徹底的亮起來,張楚就又醒了。
不過,雖說睡得時間不長,但精神卻很不錯。
主要是今天有很多事情等著自己去布置,心中有牽掛,便激發了體內的動力,多分泌出來的精力,讓整個人都顯得乾練起來。
洗過臉。
刷過牙。
穿好衣服。
吳娘已經在廳堂中置辦好了朝食。
李泰,秦懷道,裴行儉他們醒的同樣也很早,隻是張楚打量著他們眼睛上的黑眼圈,就知道他們不是醒的早,應該是一夜都沒睡。
不過,同樣幾個人的精神都好的不能行,就好像是一隻隻發情了的兔子。
一個個瞪著大眼睛,炙熱而又急迫的盯著張楚。
他們期盼著張楚帶領他們進行反擊。
張楚拿起來熱氣騰騰的羊肉包子,指了指房屋外麵的井。
“先去洗漱下,整理下衣冠。”
“你們這樣看上去,很像是一群小瘋子。”
張楚笑道。
外麵,大花二花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洗漱的用具。
自然,他們不能像是張楚這樣,在暖和的屋子裡直接洗漱。
說來,這還是裴行儉第一次在家中洗漱,昨日他急迫的很,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去了左武衛衙門,怎麼可能還顧得上洗漱呐?
所以,他看著手裡的牙刷牙膏,有些茫然。
但他是聰明的,看著蹲成一排,拿著牙刷在嘴巴裡快速攪動的秦懷道李泰等人,有樣學樣並不難。
片刻後,漱口。
頓時裴行儉隻覺得滿嘴發涼,比早晨的秋風吹到身上還要涼,這種寒意他從未體會過,是那種包裹著牙齒,從牙縫裡透過去的寒。
不過,當閉上嘴數息之後,裴行儉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爽。
牙齒是牙齒,舌頭是舌頭。
而不像是之前那般,整個嘴巴裡都是混沌一片,仿佛一個整體。
輕輕用舌頭挑了下牙縫,第一次清楚地感受到每一顆牙原來是獨立的。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洗漱過後,眾人都顯得精神了不少,也都顯得精神頭強了很多,而不再是仿佛通宵過後的鬆鬆垮垮。
“大哥,昨天你說,今日找個印刷鋪子?”
“找它做什麼?”
“大哥要印書麼?”
秦懷道吃著羊肉包子,望著張楚,不解問道。
這事昨夜就已經說過,隻是張楚並沒有詳談,他們自然好奇。
張楚喝了口粥,再夾了筷子醃菜“自然是印刷。”
“師父,你要印刷什麼?”李泰更好奇了。
自己不是要想辦法去惡心孔穎達他們的麼?
這印刷,不論怎麼看,都和惡心那群老匹夫沒有太大的關係啊。
張楚眯了下雙眸,把懷中的那篇文章拿了出來。
“這是我昨日寫的。”
“我要在三天內,把這篇文章印刷十萬份,確保全城百姓都能看到。”
張楚手指輕輕扣了下文章,吐出一口氣,緩緩道。
“十萬份?!!!”李泰驚了。
不僅是他,廳堂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個數量······
實在是太過於龐大,徹底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十萬份,三天內印刷出來?
這怎麼可能!
特彆是秦懷道,李泰,房遺愛他們,你看我我看你,麵麵相覷。
當時他們傳播民學拚音的時候,幾個人幾乎不吃不喝,用手謄抄了多少天?才不過堪堪千份罷了。
十萬份,這得搞多久?而且,三天內!
這個時間,著實是太短了。
“大哥······”房遺愛聲音仍舊沙啞,好像是拿著手指從玻璃上劃過一般,聽著都讓人感覺頭皮有些發麻“不可能。”
“這三天,光雕刻印刷板,幾乎就不能完成。”
“更彆說印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