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已經水泄不通了。
特彆是朱雀門前麵。
五千人擁擠著金吾衛的防線。
原本金吾衛是構築出了一道防線,把朱雀門前麵的大片廣場和大街隔開了,不讓百姓進入。
害怕國子監夫子和學子,包括那些儒生們受到傷害。
但是現在,從神仙岔匆匆趕來的五千多百姓,他們也要進去,他們也要跪在國子監師生和眾多儒生一旁。
“憑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是向朝廷請命,我們要為秦川縣子伸冤,他們是汙蔑秦川縣子,難道就準許他們汙蔑,就不許我們進去伸冤嗎?”
“你們是大唐的士兵,你們不是這些老匹夫們的士兵,讓我們進去,我們要見陛下,我們要見皇後娘娘。”
“對,讓我們進去,大家不要聽這些老東西的蠱惑,難道說秦川縣子讓我賺錢養活自己,就錯了嗎?如果這是錯的,我想要問一問陛下,到底什麼是對的!!!”
“沒錯,沒錯,憑什麼錯的是我們,而不是這群睜眼瞎的東西,還國子監,我呸!!!”
“畜生,你們這群老畜生,老漢我的年紀不比你們小,可是老漢我沒有你們心黑,我三個孫子還在家等著老漢給他們掙錢呐,你這是要滅我們家的口,老漢我就算死,也得帶你們下去一個。”
“讓我們進去,閃開,閃開,我們要見陛下,我們冤枉,我們冤枉!!!”
“秦川子冤枉,秦川縣子冤枉,狗東西你們,你們讀書真的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冤,我們冤!!!”
“········”
長安百姓都向後讓出了一片空間。
無數人靜靜望著五千人在這裡衝擊著金吾衛的防線。
說實話,五千多個百姓衝到朱雀門前麵,向當今皇帝喊冤,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真的是頭一份。
不過,金吾衛怎麼敢就這麼隨隨便便把這五千多人放進去?
將士們渾身都是汗了,他們也感到壓力極大。
很快,朱雀大門開了,再有三隊兵馬衝了出來,幫助維護秩序。
同時,這裡的消息急速朝著立政殿傳去。
這事,隻有李世民一個人有資格定奪!
金吾衛防線後,孔穎達,虞世南,蓋文達所有夫子都扭過了頭。
萬千儒生學子也都是朝後看去。
望著身披明光鎧的金吾衛迅速取來了巨型盾牌,加粗加厚了防線力量,望著金吾衛後麵若隱若現,密不透風的百姓人群,隻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怎麼回事?”
“這是怎麼回事?”
孔穎達本就已經快要跪坐一天一夜了,年紀終究大了,比不上年輕人,這會都感覺有點頭昏腦漲。
不過,他也知道,距離自己獲勝,也越來越近了。
根據世族官員不時向他傳來的消息,陛下在宮城內如坐針氈。
隻要自己最多再堅持一個晚上,勝利就是自己的。
張楚豎子!
什麼秦川縣子!
什麼民學魁首!
什麼國子監祭酒!
等到太陽再次出現的時候,都將從長安中消失。
可是現在········
這烏央烏央,雜亂無比的百姓,一下子打亂了他的希望,也一下子打亂了他平靜的心。
“不知道,不知道啊。”虞世南深吸口氣,好讓自己的大腦恢複思考,這一天一夜,他一直閉著眼睛。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醒來了,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
但現在,他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聽著他們吼叫的聲音,似乎,是張楚安排的。”
“他們在為張楚喊冤。”
虞世南仔細聽了下,臉色一沉,整個人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喊冤?
孔穎達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圓了“豎子這是鼓動民意,挑撥百姓,罪加一等!!!”
蓋文達艱難咽了口唾沫,他一直在聽著外麵百姓的吼叫聲,根據一聲聲吼叫,心裡多少有了些許的判斷。
“不對!”
“不是!”
“穎達,這些人都是神仙岔雇傭的長安百姓,聽他們的意思,應該是張楚把他們全都清退了。”
“所以他們氣不過,衝到朱雀門來了,要找陛下討個公道。”
蓋文達低喝道。
“什麼?”孔穎達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