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國子監不論是國學也好,還是太學也罷,就連四門學這些課程全都暫時停止了。
國子監空空如也,自然,連帶著務本坊都有些清靜起來了。
張楚走進太學院,望著那高高猶如摘星閣般的國子監樓閣,緩緩走了進去。
樓閣內的夫子很多。
孔老夫子到現在還都生死不明,沒有人心中不擔心。
毫無疑問,孔穎達是儒學巨擘,文壇魁首,更是國子監監正,是他們這些夫子們的庇護傘。
若是孔老夫子出事,他們無法想象,國子監將會亂成什麼樣子!
甚至於首當其衝的,也將是他們遭受到其他各種各樣的差彆對待。
國子監如今有這麼高的地位,極大因素就是因為孔穎達的爭取。
這是牽扯到自己利益的事,即便就這一條,他們現在都很希望孔穎達趕緊恢複過來。
可是,他們想法不錯,但,事情終究不是說自己祈禱就能解決的。
孔穎達的情況,越發不好了。
早上的時候,何太醫又來了一趟,收走了孔老夫子身上的銀針,走的時候,臉色更是難看。
他們想要詢問病情,隻能搖頭,歎息。
這讓樓閣內的氣氛,猶如冰窟,死寂無比。
許多夫子跪坐於自己的案桌後,雙眸愣神,不知所措。
篤篤篤!
張楚站在門前,敲了敲大門。
這聲音在樓閣內,顯得無比刺耳。
諸多失魂落魄的夫子,茫然中抬起了頭,但當看到是張楚後,卻是猛地睜圓了雙眸,驟然起身,咬牙切齒的盯著張楚。
“張祭酒!!!你來做什麼!!!”
“張楚,豎子小兒,說,昨日之事,是不是你搞出來的?是,還是不是!!!”
“張秦川,這個時候你來這裡作甚?難道是來看笑話的不成?”
“孔老夫子如今生死不明,雖說以往頗有過節,可張祭酒,你也不必如此無禮!!!該死,竟還拿著酒登門拜訪,這是要慶祝不成?狼子野心,無恥,無恥至極!!!”
“張祭酒,你我都是國子監夫子,老夫勸你好自為之,昨日之事,雖說現在還沒確定凶手,但,你嫌疑最大,若是我等查明真相,真的和你有關係的話,老夫定然帶著你去麵見陛下,讓陛下評評理去!”
“張祭酒,你回去吧,這裡不歡迎你!!!”
“·········”
眾人大叫著,紛紛揚揚的衝到了張楚麵前,用自己的身軀,擋住了國子監樓閣的大門。
張楚雙手抄著袖子,放於腹前,笑吟吟的看著他們。
“許夫子,劉夫子······”
“嗬嗬嗬······”
“你們何必於如此揣測某家呐?”
“某家今日來,可不是慶祝的,而是來拜訪孔老夫子。”
“好酒好肉,情真意切!”
張楚說著還把手裡的酒肉提起來,在眾人的鼻子前麵晃了晃。
肉香!
酒陳!
不少夫子還真控製不住的咽了口唾沫,而後便覺得自己這般反應太過於丟臉,以至於有些惱羞成怒。
“張祭酒,丟下你如此虛偽的麵具吧。”
“哼!”
“你不應該不知道,孔老夫子從昨日回來時,便陷入了昏迷,情況不妙!”
“孔老夫子怎能喝你的酒,吃你的肉。”
“拿回去吧。”
“你我同僚,老夫不願多說難聽的話!”
許夫子冷聲喝道。
“對,對,拿回去吧。”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回去,回去,我們不差你的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