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還沒亮,整個秦川府都忙活起來了。
今天公子要上朝,這是府上最重要的事情。
吳娘一大早就把官袍取了過來。
張楚揉著眼睛,迷糊著從床上爬起來,這個時候,張楚真的感覺,自己有個國子監祭酒的身份,著實是太幸福了。
不說彆的,光不用起大早這一點,都不是那些所謂的宰相職能相比的。
洗漱過後,簡單用了些餐。
主要是起的太早,著實也沒有太多的胃口。
吳娘還在袖子裡放了兩塊月餅,這是張楚吩咐的。
做好這些,張楚便是用茶再漱了漱口,鑽進馬車裡,哈氣連天的駛向了皇城。
朱雀門外,已經有不少官員抵達,相繼走了進去。
或有熟絡者,並肩而行。
有臉色陰鬱者,不斷自語著今日的奏事。
有輕鬆寫意者,用手裡的笏板撓著癢癢。
········
張楚自然是最後者,順著人流,站在了太極殿外屬於自己的位置上。
到現在了,張楚仍舊還是沒有資格進入大殿的。
當然,如果是虞世南來了,人家就能進去坐著。
雖然大家同為國子監祭酒,可是他卻就沒有進大殿裡坐著的資格。
因為人家還有一個銀青光祿大夫的文職散官,雖說沒有職權,但卻是實打實的從三品。
彆看張楚乃是正五品,距離從三品卻是足足還有五個品階橫在當中呐。
在大唐做官可不容易,想要提升品階,非大功不可授,亦或者時間資曆足夠,再加上一輩子無錯,可酌情提升。
張楚站定。
耳鼻觀心。
不過周圍的官員卻看著旁邊這個有些眼生的年輕官員,議論紛紛。
不少人隻覺得眼熟,而後硬是想不起來叫什麼,當然,這麼多官員中,自然也少不了那種天資聰慧,過目不忘的人。
沒多久,張楚的名字,便出現在眾人口中。
聞之,不少人露出恍然之色。
然後,便是感覺奇怪。
國子監裡的夫子們,可是有不用上朝的特權,雖說張楚這些天乾的事情,頗為荒唐,很多人都認為不配擁有‘夫子’這個神聖的稱呼。
但,人家是國子監祭酒,正五品的秦川縣子,‘夫子’這兩個字,朝廷認就行了,至於他們認不認的,倒是也沒有人在意。
太極殿中。
已經站定的房玄齡,李靖,徐世積等人也都朝外看了一眼。
望著猶如老僧入定的張楚,心中雖說能猜到些張楚為何上朝的原由,但,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天知道這小子破天荒的來一次早朝,是想乾什麼。
長孫無忌,王珪,蕭瑀,崔如淵等人也都是微微皺眉。
孔穎達那裡,他們還都沒有去,正想著早朝結束後便前往,可張楚的出現,說實話,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雖說不論怎麼算,張楚好像都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不知為何,心裡竟多少忐忑了些。
這小子,今日來乾什麼?
昨日,孔穎達可是剛剛進了宮,而且,誰都知道,這兩天整個長安鬨得沸沸揚揚,全都是因為他們兩個啊。
他要·······
不過,這也隻是他們一瞬的變化。
一息後,長孫無忌等人便是再恢複了以往的神情。
跪坐於蒲團之上,上半身挺得筆直,笏板橫置於雙腿之上,閉目,養神。
沒多久,李世民穿著朝服出來了。
直接坐於台階之上的九五之位,雙臂伸開,身子半仰,雙眸微垂,快速掃過大殿之上百官。
隨著左丘一聲尖銳而又高亢的呼聲,今日早朝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