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吳福愣住了。
顯然,他之前絕無這方麵的考量。
張楚頷首“印記,比如,在最好的紙張裡,植入一根細小的金箔,雖說用不了多少錢,可卻能把這張紙的身價,提升數倍。”
“亦或者說,調和出不同的油漆,在紙張的某個角落,蓋個水印。”
“當然,不論是用什麼法子,萬萬不能喧賓奪主,紙張是給筆墨服務的,可不能因為咱們的印記而讓奪取了使用者的風采。”
“平常不用顯現,但,對著太陽或者說用火焰燒一下,才能看到的這樣的印刻。”
張楚不知現在道吳福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但,毫無疑問,自己給了他方向,大唐造紙方麵的工匠們,絕對遲早能給自己一個很好的答複。
就如老唐頭那般,他們的智慧,是無窮的。
吳福再一次的陷入了沉思。
而越想,臉上便越是興奮。
如果真的能像主人這般說的,給自己的紙張印上印記,那麼,毫無疑問,秦川紙的名字,絕對會響徹整個天下。
而自己作為秦川紙的掌櫃,自己能給從這個作坊裡出來的每一張紙都印上秦川紙的印記,那種成就感·······
想想秦川紙的紙張不論是翻山越嶺,還是漂洋過海,秦川作坊都將有一份參與感。
不僅是自己,也是對所有作坊的工人一個最好的激勵。
他們都會感覺,這一張張紙,是自己的孩子般,是自己賦予了它們名字。
“當然,這麼做,好處,顯而易見。”
“壞處,自然也有,那就是,我們要必須對每一張紙,負責任!”
張楚深吸口氣,再道。
吳福用力的點了點頭。
他緊張的搓了搓手“主人,你說的這一點,我和大匠研究研究!”
“若是可以,會直接運用在這一批紙張上!”
吳福望著張楚,眼光乍亮,整個人的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
主人說的這個法子,無疑是能大大提升作坊工匠對自己認同感的。
至於壞處,吳福並不覺得這是壞處。
自己打上秦川的印記,自己就定然會對這些紙張負責,這是肯定的!
張楚笑笑,拍了拍手,看著吳福陷入沉思的模樣,也不打擾了,揮揮手,直接離去。
話,說到這裡就足夠了。
接下來要怎麼做,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王鐵牛端著花熊幼崽,趕緊跟上。
當張楚都要出了作坊大門,吳福才猛地驚醒過來,他大跑著衝向了張楚。
不過,望著張楚再抬起來,隨意揮了揮的胳膊,吳福停下了。
“主人,我會的!”
“秦川紙,也會的!”
吳福喝道,臉頰微微潮紅。
“某家,等著。”張楚扭頭看了他一眼,再揮揮手,直接離去。
太陽已經開始朝著西方轉去。
張楚沒有再回神仙岔,翻身上馬,王鐵牛從作坊裡尋了一匹馬,緊隨其後。
張楚把花熊幼崽抱在了懷裡,輕輕抖了下韁繩。
“回長安。”
潏水被陽光映照的仿若鋪上了一層碎金,從秦川裡流淌而出,清澈無比,不少魚打著挺的從水下蹦出來,再重重落在水麵上,激起不小的水花。
這個時候,正是魚兒肥美的時候。
可惜,因為朝廷禁令的原因,百姓隻能眼巴巴看著。
張楚欣賞著這一美景,心裡則是盤算著,該怎麼把這條河利用起來。
若是就這麼放著,實屬是有些浪費了。
長安的河流眾多,著名的河流就有八條,更彆說那些小一些的河流了,這是一筆很大的產業。
隻是可惜,這些河流中最多的鯉魚不能吃,也不能捕殺。
在這條禁令下,這些河流的價值,一下子就無人問津了。
一路無話,想著想著,長安便到了。
太陽也正式成為了夕陽,仿佛一個大橘子樣,掛在西邊,紅彤彤的,好看極了。
張楚沒有先回府,低頭看著有些餓了,開始哼哼唧唧的花熊,便朝王鐵牛問道“長樂現在在什麼地方?”
“公子,在城東鋪子。”王鐵牛立馬回道。
張楚點點頭,直奔而去了。
現在要說長安最火的鋪子是哪一個?
指定所有百姓都會異口同聲的說是長安城東西南北四個精鹽鋪子。
這四個鋪子的火爆,便是秦川點心鋪子都比不上。
每天一大早,都有百姓在這裡排隊。
當然,發展到現在,好多百姓買來精鹽已經不是自己吃了,而是高價賣給彆人,當個中間商。
這種行為,張楚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百姓用自己的勞動換來了溢價產品,轉手賣給那些有錢的富戶。
富戶得到了精鹽,百姓得到了錢財,然後百姓又用錢財給自己家購置其他東西,這些錢便又轉到了鋪子富戶手裡·······
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經濟能夠流動起來,誰都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