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農寺。
上林署。
張楚帶著一眾大小官員回來後,並沒有急著繼續忙活。
時間不早了,中午的大太陽,老早就懸掛在了蒼穹,又在上林苑折騰了那麼久,便是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
當把肩膀上的竹簍卸下來,不少人的肚子裡都發出了‘咕咕’的抗議。
便是張楚,都感覺腹部空空。
“黃平,把棉花倒出來,攤開,在院子裡晾曬著,然後大家就趕緊去食堂吃飯吧。”張楚笑著說道“大家辛苦。”
並且幫著把李泰,裴行儉肩膀上的其他收獲,卸下來,放到了上林署的廳堂中。
“張主薄,這有什麼好辛苦的。”
“不過是采摘白疊子罷了,相比於在烈日炎炎下耕田,這可輕鬆的多。”
“誰說不是?張主薄不用客氣,這原本也是卑職們的分內之事。”
“·······”
眾人排著隊,把竹簍內的棉花紛紛倒了出來,連連道。
黃平和呂亮則是一人拿起了一個笆簍,動作嫻熟的把之前塞在竹簍裡顯得有些積壓在一起的棉花,在院子裡攤開了。
很快,上林署不大的院子裡,白花花的全被棉花占領了。
而後,大家便一起期待的走向了食堂。
司農寺的食堂變了。
毫無疑問,司農寺的官員要說每日最期待什麼,所有人絕對會異口同聲的說是食堂裡的午食和暮食。
不僅僅是上林署和太倉署的官員這麼說,便是鉤盾署,?官署這些司農寺的機構官員,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神仙岔來的庖廚,不用一日,便徹底的征服了司農寺大小官員。
便是司農寺卿溫柬,每日麻木的臉頰上也多了幾分神采和紅潤。
特彆是有時候家中來了客人,溫柬就會直接用飯盒,裝填幾道菜,帶回家一同於客人享用。
吃慣了食堂的飯菜,著實是吃不下家裡的粗茶淡飯了。
就算是長安的酒樓,在他們心裡,相比之下,也萬萬是比不過司農寺的食堂。
秦川肉,秦川鴨子,羊雜湯,臊子麵,豬肉頭········
神仙岔的吃食,食堂裡無比齊全。
而且因為成本低廉,並不需要司農寺額外支出什麼,全都在朝廷的規定之內。
“張主薄,怎麼才來啊?”
“張主薄,好家夥,你這是帶著上林署和太倉署乾什麼去了?下次缺少人手,給我說一聲,我們司竹署絕對不說二話。”
“哎呀呀,見過張主薄,拜見越王殿下!”
“·······”
一路上,但凡遇見張楚,不論是署令還是署丞,博士,都會頗為熟練的向張楚打招呼問號。
關係極為融洽。
其他各署的署令對張楚也是那叫一個恭敬。
至於原因麼,當然有張楚是司農寺主簿的緣故,但,這個原因是比不過另一個原因的。
那就是,張楚一手引進的司農寺食堂這一件上利司農寺卿,下利最低級的小吏的天大好事。
簡簡單單的兩頓吃食,便讓張楚的地位,在司農寺內頗為超然。
更彆說上林署太倉署這兩個節製機構了。
他們真的是把張楚當成了再生耶娘。
隻要有人打招呼,張楚便會笑著頷首示意,很是親民。
“哼!”
“蠱惑人心!”
不過,當司農寺丞胡冬從食堂出來,看見張楚等人,小聲嘟囔了兩句,從旁邊的小徑匆匆離去。
等張楚他們到的時候,食堂用餐的官員已經不多了,畢竟時間已經不早。
不過,食堂裡的東西卻仍舊豐盛。
馮五妹原本是神仙岔食堂的副手,乃是劉氏頗為驕傲的弟子,聽到張楚需要人手,便直接把他連同其他四位學徒調了過來。
張楚也直接把馮五妹提拔成為司農寺掌勺兼任長安食堂掌櫃,一個月足足五十個大錢。
當然,全額由是司農寺支付。
這讓馮五妹更是乾勁十足,他覺得自己在這裡好好乾上兩三年,就有底氣回神仙岔去向自己那位青梅竹馬提婚了。
沒錯,馮五妹彆看名字不像是男人的名字,但他確實是個帶把的。
當時張楚也問過他,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原來馮五妹上麵有四個姐姐,老爹老娘朝思暮想想要個男孩。
馮五妹來了後,老爹老娘彆提多高興了,原本想著請當時的村正,也就是胡勇他爹取個好名字呐。
但,沒想到路過的一個算命先生說,最好順著他姐姐的名字下來,不然,容易早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