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這樣!!!
“好!”
劉仁軌來不及詢問張楚是怎麼這麼多天鬼不知神不覺的把這些試卷製出來的,低吼一聲,便撩起袍子衝向了安上門。
門外有他的馬車。
張楚瞧著劉仁軌匆忙慌亂,好似有追兵在後頭攆的劉仁軌,舒服的抻了下身子,慢悠悠的朝國子監走去。
國子監外,已是人山人海。
張楚到的時候,褚遂良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開始檢驗,放人。
夾帶這種自古以來就有的作弊法子,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杜絕過。
在這一點上,褚遂良做的是很認真的,因為高門子弟,絕不可能用這種垃圾手段,用這種手段的,毫無疑問,全是黔首。
更彆說,若是現在沒有發現,讓考生進去後才發現,他們這些官員,臉上都沒有光彩。
“下一個,不要想著用這些小手段,一經查出,直接剝奪考試資格!”
“把帽子拿下來,這是什麼?驅除出去!”
“官家,官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這是誰放到我帽子裡的?這是誰放到我帽子裡的,官家,我是冤枉的,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吧。”
“拉出去!”
“下一個,往裡走,不要停留。”
“·········”
國子監門前很熱鬨,像是菜市場。
張楚則是站在門後,每一學子經過他時,都要行禮作輯。
張楚是主考,按照常理而言,應算是他們的恩府。
張楚不住微笑頷首,同時,也一一打量著經過第一道檢驗的考生眼神,當發現可疑的,便讓褚遂良拉出去親自檢驗。
在這一點上,褚遂良罕見的和張楚達成了默契,無比配合。
而當幾次下來,褚遂良發現隻要張楚點出來的考生,總能發現夾帶情況,不由得也有些佩服“張祭酒,果真是火眼金睛啊。”
“若不是張祭酒,這些考生還真讓他們糊弄過去了。”
張楚歎了口氣“這些手段,都太低級了啊。”
“和我們那個時候相比······”
“算了,不說了,專心查驗。”
褚遂良奇怪的瞧了眼張楚,我們那個時候?什麼時候?
不過刹那,褚遂良就反應了過來,聽聞張楚曾是隱士,想必是想起了隱士時追隨師父學習的時光。
褚遂良不再多想,命大小官吏,更是嚴苛了些。
長孫衝,盧白笛,褚忠等人路過那些被丟出去的學子時,不屑的直接從身上誇了過去。
而後大方的接受檢驗,輕鬆入內,便是經過張楚時,看也不看,滿是傲然。
馬周和其餘普通學子並無二樣,恭敬地走到張楚身前,作輯,躬身“學生馬周,拜見恩府。”
馬周?
張楚上下打量了下這位年輕人。
“把真才實學,都展示出來。”張楚隨口道。
“定然。”馬周說罷,便匆匆進去了。
當辰時過了,國子監大門,轟然關閉。
民學院子。
學子全都集中於廣場之上。
兩側,皆是綠青官吏。
張楚帶著褚遂良,邁著四方步,走到眾學子前,立於民學四言的石碑下,掃過眾人的眼眸。
“本屆秋闈,某家張楚乃是主考。”張楚深吸口氣,氣沉丹田,按照慣例,要先於學子們鼓勵,頓了下,繼續喝道“某家,沒有什麼長篇大論,但,某家就站在這裡,站在民學四言下,向諸位保證!”
“某家所求,不過是公平而字,諸位學子,儘管施展畢生才學,儘管於試題之上,暢所欲言。”
“朝廷取士,優中選優,隻看才學,其他所謂的出身,行卷,在某家眼中都沒有一兩重。”
說著,張楚還看了眼褚遂良。
褚遂良直接把臉轉到了另一邊。
黔首學子有些激動,高門子弟仍是不屑於眼。
“好了,入場吧。”張楚雙手負後,望著他們,平靜道。
學子微微騷亂,開始走向自己的考場。
也有不少學子站在石碑前,盯著那四句話,神情凝重,眼角微潤。
這話,他們已是如雷貫耳,可今日再見這根立於民學院子中的石碑,仍舊不能自己。
“好了,都去吧。”張楚開口笑著驅趕“等考試結束後,再細細體會,也不遲。”
學子們向張楚行了一禮,快步紛紛走向了自己的考場。
馬周,自在其內。
太師殿內,乃是進士科考生。
兩側偏殿,則是明經科考生。
長孫衝,盧白笛他們坐於案桌之後,相互交換了個眼神,神情輕鬆。
對於張楚剛剛說的那些,他們毫無負擔。
曆年來,那一次主考不是把話說的冠冕堂皇?可結果,並無二樣,更彆說資曆更淺的張楚了。
“張主考,時間差不多了,是否可以發卷?”褚遂良望向了張楚,請示道。
畢竟,就算他們再如何折騰,張楚終究是主考,這是程序,誰都破不了,現在張楚站在這裡,自是要請示。
正說著,大殿外,劉仁軌提袍快速走了上來,神情頗為激動的衝張楚點了點頭。
“既如此,那就發卷吧。”張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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