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了還不懂得道理事情!”
“啪!”
“還和那群人攪和在一起?”
“啪!”
“勸你好好學習,你不聽,滿腦子全是歪門邪道。”
“啪!”
“我打死你個龜孫!”
“·······”
院子裡瞬間亂了。
褚忠再挨了數下後,也反應過來,大叫著連連閃躲,哭喊震天。
褚遂良則是氣喘籲籲的狂追。
最終,家裡人把兩人分開,褚夫人緊緊抱著褚遂良,淚眼婆娑“阿郎,你這是怎麼了啊阿郎,怎麼打忠兒?”
褚忠渾身上下也已是沒有好的地方了。
褚遂良死死盯著他,氣憤喝道“把他送回老家,送回去!”
“讓他好好鑽研聖賢之道,起碼裡麵的道理得明白,不想明白,就不要再踏入長安一步!!!”
褚忠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他萬萬想不懂,一向寬厚對待自己的二叔,咋就突然暴走了?
褚忠舔了口嘴角的血,梗著脖子,也忍不住大罵道“褚遂良,你瘋了,你瘋了嗎?是不是被張楚弄的毫無還手之力,便把怨恨都撒在我身上?”
“我哪裡得罪你了?有能耐,你找張楚去。”
褚忠吼叫。
褚夫人大急,趕緊示意下人把褚忠拉走。
褚遂良冷哼一聲,就要拿起來掃帚追上去再打,不過被褚夫人拉住了,好言說儘,才把褚遂良拽回了房間。
褚府漸漸安靜下來,馬車,也是又一次的停下了。
常何從馬車上跳下來,衝張楚寒暄幾句,目送馬車離去,匆匆走進了府邸。
“賓王,賓王······”他興奮的大叫。
但,不多時,常何又從府邸裡衝了出來,提著袍子,頂著通紅的眼眸,朝著朱雀大街衝去。
他自然知道了馬周的狀元之名,想要和馬周慶祝,可沒想到,府裡的門子說,馬周自從今日出去後,就還沒有回來。
聞言,常何坐不住,前去尋找。
天色已經不早了,這個時候,暮鼓都開始敲響了,常何也終於在大街上,看見了手提一壺濁酒,獨身一人,有些失魂落魄的走來。
“賓王!!!”常何一拍大腿,快速迎了上去。
馬周抬頭,朝四周茫然瞧了瞧,見到是常何,不由精神一震,露出些許笑顏“常兄,你下值了。”
“賓王,你可讓我好找啊,我一下值便趕回府中,想要和你不醉不休,卻不想你不在府中,這才出來尋你。”常何上下打量著馬周的神態,微微皺眉“賓王,怎麼搞的?”
“看上去,怎麼感覺比我這個熬了好幾日的人還要失了魂魄?”
馬周苦笑一聲,搖搖頭,提起濁酒,飲了一口,輕歎一聲,沒有多說,和常何並肩回府。
常何看看他身上的麻衣,想了下,陡然一笑“是因為一件大氅,蕩了心神?”
馬周身子一震,再看向常何,深吸口氣道“什麼都瞞不過常兄。”
常何背著雙手,聽著耳邊傳來的暮鼓聲,邊走邊道“賓王,何不說說?說不準,我能為你解惑。”
馬周沉吟片刻,便把李堯臣的事情,給常何說了一遍“常兄,賓王真的是想不明白,朝廷百姓,恩府陛下,難道不比那一身大氅,重要麼?”
“何必於覬覦彆人送來的東西呐?”
“那麼多同門,都不顧於恩府教誨,就那麼彎腰上了馬車,他們的腰,挺了那麼多年,為何大氅剛剛披上去就彎了呐?”
常何心中大笑,瞧著馬周頗為苦惱的樣子,乾咳兩聲。
他組織語言,想要把張楚之前給他們說的話,再說一遍。但,不論如何編排,總覺得差點意思,不是這裡忘一句,就是那裡忘一句。
索性什麼也不想了,直接開口朗聲道“賓王,不必困惑!”
“因為這樣,這才顯示出,顯示出西門豹,李冰,趙廣漢,黃霸,還有咱們這些為百姓,為天下,為朝廷赴湯蹈火的忠貞氣節啊。”
“何必於理會他們?”
“守好本心,做好自己,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有一分熱,便發一分光!就像·····就像咱們這般,也可以獨自於黑暗中發出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光芒。”
“·······”
常何說的很亂,可以說是這邊想起來一句,就說一句,那邊憶起了一句,就再說一句。
可馬周聽著,卻有些癡了。
原本緊皺的眉頭,緩緩攤平,當走到府門前的時候,已是如鬆竹般堅毅“常兄,這些話······”
“嘿,是張秦川說的,其實,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兩日前張秦川便預言告訴了我們。”
“但,張秦川毫不擔憂,之前我還有些不解,但見有賓王,也就不擔憂了。”
“今後,定是還有一個又一個賓王,源源不絕,如此,定是能等到驕陽,定是會一掃暗沉!”
馬周心神震蕩,不免忍不住感慨“恩府所言,弟子受教!!!”
“如此,弟子還有什麼好躊躇糾結的呐?”
“恩府在前,弟子緊隨於後!至於其他人如何,吾,何必理會?”
“常兄,走,喝酒!不知這一壺濁酒,可夠?”
常何大笑,拉著馬周的胳膊“有賓王在,便是飲水,也足夠了。”
此刻,暮鼓聲停了。
長安,漸漸平息白日的喧囂。
漸漸,千家萬戶的燭火,開始搖曳,散發出點點星光,長安更多了幾分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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