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駭然。
便是石老頭他們也都是瞳孔一縮,神情大震,不敢置信。
玄甲軍!
這三個字,從中原到西域,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作為李世民的絕對親衛,凶名赫赫。
張楚也抬眸望去,嘴角,輕翹。
房遺愛則是伸長了脖子,踮著腳尖,想要看清楚領頭之人是誰。
嗖!!!
也就在此刻,一道破空聲出。
下一息!!!
嘭!!!
張建直接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披頭散發,而腦袋上的官帽,已被利箭帶著釘入了地上。
刹那,張建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他盯著玄甲軍的方向,瑟瑟發抖,但還是吼道“陛下,陛下,萬年縣縣令張建,恭請聖安!!!”
可,無人回應他。
寒風冷冽,塵土飛揚,一千玄甲軍猛地一扯韁繩,滿甲的戰馬前蹄騰起,嘶鳴聲此起彼伏。
而最前方戰馬背上,秦懷道和尉遲寶林一個翻身,穩穩落地,而後大步跑向張楚。
“大哥!!!”
“陛下發兵了!!!”
“今日,十六衛,儘數聽你調遣!!!”
秦懷道都要飛起來了,興高采烈,激動萬分,久久不能平息。
說實話,當他和尉遲寶林兩人聽到這個詔令的時候,也著實是完全驚掉了下巴。
他們萬萬想不到,陛下竟如此大的手筆。
十六衛啊!!!
這可是大唐十六衛!!!
便是兵部都沒有權力全部調動,能調動者,隻有陛下一人,而現在,陛下竟然把這個權力,交給了大哥。
“真的?”
“我他娘!!!”
房遺愛原本緊張的站在張楚身邊,聽到這話,也是徹底瘋狂起來,而後望著狼狽的萬年縣縣令張建,大笑道“張縣令,你不是要抓大哥嗎?抓啊!”
張建臉色蒼白,神情駭然,一時間完全沒有了先前的囂張,口乾舌燥的望著張楚,整個人的呼吸,都有些顫抖。
他吞咽了口唾沫,擠出來一道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張······張祭酒,誤會,誤會,先前都是······都是誤會!!!”
張楚看都沒看他,隻是輕輕吐出來一個字“打。”
房遺愛大嚎一聲,提拳就上。
秦懷道和尉遲寶林雖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當聽到大哥的吩咐後,便是獰笑一聲,提拳就上。
張建驚呼,慘叫,放狠話,求饒·······
但,張楚看都沒看他,直接從他身上跨過,站到了那四名騎兵前。
四人直接向張楚單膝下跪。
“那一衛的?”張楚輕聲道。
“回張祭酒,左領軍衛!”有人回道。
“把兵刃對準同袍,以軍法,該如何處置?”張楚再道。
四人的臉色均是一白,可還是咬牙道“回張祭酒,平時軍棍三十,戰時,戰時當·······祭旗!”
張楚頷首,靜靜道“去吧,去兵部衙門,領三十軍棍。”
“是,張祭酒。”四人齊齊應下,翻身,上馬,看也不看張建,快速離去。
隊正站在旁邊,聽著這些話,咽了口唾沫。
三十軍棍。
若是重些,能要人命的。
但,再望向張楚的目光中,卻更是多了正色“張祭酒,多謝!”
隊正抱拳,標準的行了個軍禮。
張楚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軍中袍澤,當以後背托付之。某家,最不能忍的便是這種事情。”
“兵刃,隻有向敵,何來對準同袍?”
“若有下次,他們當祭唐旗!”
說罷,張楚深吸口氣,大踏步翻身上馬。
“聽令!”
張楚低喝。
玄甲軍靜默。
便是隊正率領士兵也站的筆直,注視著張楚。
張楚望向了他們“陛下已有新旨,之前所有舊令,全都作廢,你們,護送石老頭等人前往北山,不得有誤。”
“是!”
隊正長吼。
“秦懷道,尉遲寶林,你兩人,皆率三百玄甲軍,兵分兩路,直奔隴右道,過往但凡有百姓蹤跡,便把陛下迎接隴右道百姓的旨意,傳出去。”
“陛下出動十六衛,迎接隴右道百姓!”
張楚再道。
十六衛皆出,雖是聽從自己調遣,可張楚清楚,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陛下心中有什麼想法,呼之欲出。
這個忙,順手而為,張楚自是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