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
房遺愛亢奮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大哥,糧食到了,糧食到了!!!”
“師父,師父·······”
“你在哪呐。”
李泰和裴行儉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張楚走了出去,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抻了個腰的間隙,朝南邊望了一眼。
就看見一輛輛牛車,好似連成了一條珠簾,竟給人有些一眼望不見儘頭的感覺。
兩千擔糧食便已如此,到時候運送一萬擔糧食的時候,該如何壯觀。
“大哥!”
房遺愛望見了張楚,快步衝了過來。
李泰和裴行儉怪叫一聲,緊隨其後。
柴紹也望向了張楚,深深吸口氣,頷首相互點了下頭,便開始組織起來北山人手和運送隊伍,卸糧。
石老頭他們壓根都用不著動員,已是興奮的眼睛都要被肉皮遮住看不見了,大叫著撲了上去,就連老幼婦孺,隻要是能動的,都投入了卸糧大事之中。
“大哥,兩千擔糧食,一擔不少。”房遺愛急忙彙報道“而且,譙國公還給了兩車的蔬菜和肉食。”
“另外,還有五牛車的茅草,四口大鍋,都是咱們這裡急需的東西。”
“隻是·······”
房遺愛看了眼旁邊的李泰和裴行儉。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低下了頭。
“隻是,越王殿下和行檢在我趕向北山的這段時間裡,仍舊沒有在長安城中尋到能夠直接運送過來的糧源。”
“師父。”裴行儉抿了下嘴角“我們隻要去問,那些糧食鋪子答應的都很順當,差不多也都是說三四日就能調配過來,但,弟子總覺的有什麼地方不對。”
“明明,有的鋪子後院,都堆積著不少糧食,可掌櫃的非要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們就是不想賣給咱們。”
李泰攥起了拳頭,冷冷的哼了一聲,激動道“師父,要不我去調兵,把這些鋪子給端了吧。”
張楚瞥了他一眼,直接搖頭“你是皇子,不是土匪,這是要縱兵搶糧?”
“真要這麼做了,怕是陛下都不好保你,少不了被那些人啃掉一層皮。”
“可是······”李泰有些急了“可是師父,今日這裡的百姓還不多,但,等到明日,後日,差不多大部隊就抵達了,兩千擔,撐不了幾日的。”
張楚眯了下眼眸,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放心吧,糧食的事情,為師已有了著落。”
“走吧,過去瞧瞧,譙國公今日,真的是幫了咱們大忙啊。”
張楚輕鬆說罷,便邁著步子,走了過去。
房遺愛,李泰和裴行儉身子一震。
聽著這話,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臉茫然。
大哥師父今天一整天都在北山待著,哪裡來的法子?
三人心中齊齊想著,皆有疑惑,心神頗為撼然。
若是真的如此,大哥可真的是能稱之為運籌帷幄千裡之外了。
房遺愛咽了口唾沫,猛地驚醒過來,就已見張楚走的很遠了“大哥······”
他叫了一聲,急忙跟上。
李泰和裴行儉也都是瞳孔猛地一縮,想不明白就不再多想,著急忙慌的追了上去。
“譙國公,今日,真的是多謝了啊。”張楚走到柴紹身側,拱手抱拳,頗為感激“不然,北山的百姓第一天落腳,就要受凍挨餓了。”
柴紹連連擺手,望著一個個興奮的北山百姓,目光,複雜“張祭酒,不必多言這些。”
“本府能為他們做的事,也隻有這麼多了。”
“接下來,張祭酒······”
柴紹側目凝視向張楚,輕輕吸了口氣,頓了下,再道“接下來,張祭酒,就要看你的了。”
“本府為雍州牧,統領京兆府,終究要第一位考慮下轄的二十三縣。”
“今年過冬·······”
“本府的壓力,也很大啊。”
張楚笑了,絲毫沒有因為柴紹的話而有什麼抱怨“這是自當。”
“譙國公能幫北山站穩腳跟,某家就已經很感激了,北山百姓,同樣也對譙國公感激至極。
“其餘的事,某家心中已有謀劃。”
柴紹看著張楚平靜的模樣,知道這話對方應該是在安慰自己。
這麼短的時間,能想到什麼法子?除非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