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軌自也是望見了這一幕,不由得,嘴角,更是抽了抽。
而後,內心觸動猶如過了雷電一般。
這就是張祭酒的能力啊!
誰能想到啊,如此天大的難題,竟就這麼簡單的迎刃而解了。
如此之奇思妙想,如此之奪天地精華而技巧,真的是·······
哎!
想想自己從戶部衙門離去後,還以為張祭酒攤上了大麻煩,還想著和魏公一同商量商量呐。
可誰曾想,自己回了禦史台的時候,就瞧見魏公蹲在一個炭盆前,發呆,出神。
簡單了解後,才知這就是張楚所應對的法子。
一斤不過四文錢的煤餅,足夠救活無數掙紮的百姓了。
當時,劉仁軌心神俱震,刹那間,內心的焦躁,也瞬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了這東西,所謂的炭額,還有什麼難的呐?
有了這東西,崔公的算計,不僅沒有成功,豈不是還白白送給了張祭酒二十萬貫?
念此,劉仁軌整個人都是麻的。
什麼叫化腐朽為神奇?
這就叫化腐朽為神奇!
然後,魏公就讓自己端著炭盆,前來麵見陛下!
“呼······”
劉仁軌看著一眾國公慌裡慌張的模樣,抿了下有些乾燥的嘴唇,向同樣站在台階旁的褚遂良用了個眼神。
後者苦笑著點點頭,兩人,一同退下了。
“這就是張祭酒啊!”劉仁軌沉聲道。
褚遂良深吸口氣,用力的點了下頭“誰說不是啊,誰能想到,荒涼的北山,在張祭酒手裡,卻能變成這般寶地!”
“正則兄,我真的是服氣了,想想前不久張祭酒所做的安排,頓時心神通達啊。”
“隴右道的流民,安置於北山,而後以隴右道流民為基礎,生產這樣的煤餅。”
“妙,妙,妙啊!!!”
“一步步,是那麼的紮實,也是那麼的······出乎意料!”
褚遂良下意識的都看向了北方。
同時,他內心卻也更是激動起來,褚忠已經被送去北山數日了。
也好,也好,就算什麼都學不到,能為天下人多做幾個煤餅,也總比和那些不人不鬼的家夥混在一起要強的多!
原本褚遂良還有些擔心,可現在,他已是不知擔心是怎麼寫的了。
“誰說不是啊。”
“張祭酒日夜為百姓所操勞,怕是這段時間,也已是不知付出了多少。”
“可歎我等,竟如此心安理得的眼巴巴看著這一切。”
“相比之下,慚愧,實在是慚愧啊。”
劉仁軌重重歎息一聲。
他的神情,多少也有些黯淡。
“而且,此事,張祭酒竟也不先告訴咱們,咱們多少也能為張祭酒做些事吧。”
褚遂良沉默了下,搖搖頭“正則兄,這,不算什麼。”
“我相信,張祭酒定還是信任咱們的,隻是,你我終究在朝中為官,背後·······雖說也和張祭酒共有救世濟民的理想,但,背後利益著實有些複雜,此事,在未成之前,若是貿然告訴咱們,萬一·······”
“或許,張祭酒是有這方考量。”
“是啊!!!但,想起來咱們竟不能助張祭酒一臂之力,我的心裡,痛啊,痛!!!”
“正則兄,會有機會的,肯定會有機會的!!!”
“一定,一定會有機會!!!”
“········”
兩人並肩,離開了立政殿。
而此刻,立政殿之上,李靖,程咬金,徐世積,尉遲敬德等人已是端著炭盆,急匆匆的衝到了李世民麵前。
“藥師,咬金,你們這是······”
“今天咋啦?”
“先是玄齡和玄成兩人帶著炭盆來了,又是你們端著炭盆過來了。”
“朕雖然節儉,可宮裡,也不少木炭,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李世民苦笑道。
李靖等人看了看旁邊的房玄齡和魏征,也知道兩人的目的應和自己一模一樣,當下,便急切道“陛下,進殿說吧。”
李世民趕忙側身,讓眾人端著炭盆先進去。
原本陰冷的立政殿,這麼多炭盆被搬了進去,頓時,就感覺有一個太陽在大殿中升了起來。
李世民都解開了緊緊裹著大氅的腰帶,後背,微微冒汗。
長孫皇後更是臉頰都有些紅撲撲的,被烤的著實暖和。
“陛下,你看看,這炭盆,有什麼不一樣?”李靖坐都顧不及坐下,立馬問道。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眾人一眼。
眾人皆是衝李世民點頭,示意趕緊看一看。
李世民見狀,也知道他們肯定有深意,可,一個炭盆有啥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