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步伐匆匆。
在還沒有走進大堂,便是已遠遠望見房遺愛坐在案桌後,大快朵頤,頓時,房玄齡鼻頭猛地一酸。
“遺愛!”
他高呼著,衝了進去。
房遺愛抬起頭,望見是房玄齡,急忙起身,行禮。
“阿耶?!”
他無比驚喜“阿耶,你回來了。”
兩人是在堂門口前擁抱在一起的。
房遺愛眼眸中也有淡淡的淚花,畢竟這麼多天沒有相見,他心中對阿耶也實在是想念的厲害。
房玄齡雙手扶著房遺愛的肩膀,打量許久。
“瘦了。”
“黑了。”
“不過這骨頭,倒是壯了許多。”
“臉上這凍瘡······”
“遺愛,你大哥獨留你在北山,真的是苦了你了啊。”
房玄齡聲音有些顫抖,房遺愛身上每一個細節都沒有放過。
房遺愛咧嘴一笑,趕忙拉著房玄齡於案桌後一同坐下“阿耶,這算什麼苦?不過隻暫且主持北山事務罷了,相比於孩兒,天下真正苦的百姓,不知多少呐。”
“而且,孩兒現在隻覺得每一天,都過的無比充實。”
“更何況,大哥已是為孩兒尋到了代替者,而且,褚忠做的也確實不錯,若不是這暴風雪來的著實突然些,孩兒早就能回來了。”
“前幾日,孩兒和褚忠,還有譙國公幾乎是在北山同吃同住,調配各縣煤餅,各縣的縣令,可比孩兒要苦的多,一個個的都呆在北山煤礦上,躲也不躲,隻求能給自己的縣區,多送幾車煤餅罷了。”
“他們,可也比孩兒苦多了,這些天,孩兒大多都是在窯洞裡核算賬簿罷了,具體之事,都是褚忠出麵去處理,他才是真的頂嚴寒,冒風雪呐。”
房遺愛安慰著,並且簡單把北山的情況說了下。
房玄齡聽的很認真,不由,也長長吐了口氣,滿臉感慨。
“這一次,京兆地區經受住了這一場暴雪的考驗,昨天譙國公剛剛去了皇城,給陛下彙報了這一次京兆地區的情況。”
“可以說是出乎意料的好!”
“陛下,更是對你好一陣誇獎。”
“遺愛,你長大了,能為陛下,為天下百姓分憂了。”
“好,好啊。”
房玄齡欣慰無比,他拿起了酒葫,給自己也給房遺愛斟滿。
“阿耶,孩兒還稚嫩著呐,要不是大哥引路,孩兒也不知怎麼做。”房遺愛謙虛,不過,端起酒杯,倒也多了幾分坦然和從容“不過,孩兒也已不是之前那手不能提肩不能擔的貴公子了。”
“阿耶,最近你忙什麼呐?”
房遺愛詢問。
房玄齡輕輕歎了口氣,選了些能說的政事,告訴了房遺愛。
他也是要試著培養房遺愛,毫無疑問,今後房遺愛是要走上朝堂的,就算現在被陛下剝去了蔭恩,可房玄齡對房遺愛的前途,已是沒有任何擔憂了。
“········”
“隴右道那邊已經開始動兵,戶部的十萬擔糧食已經調運完畢,不日就要運向西域。”
“朝廷當前最大的事,就是吐穀渾了,伏允可汗實在是膽大包天,這不,老夫今天回來那麼晚,就是因為跟著陛下一同視察了戶部。”
“戶部正按陛下的意思,把近來的進出賬簿,徹徹底底的核查一遍,以為明年的大動兵做好準備。”
“隻是·······”
“此事太過於繁雜,戶部那邊進展有些緩慢,崔公日夜駐守於衙門,戶部上下都被這件事折磨的有些瘋了。”
房玄齡緩緩說道,吃口菜,也把手中酒杯飲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