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藥鋪在鳳凰城最繁華的地帶,她到那裡時已經接近中午,店鋪裡沒有客人,隻有一個小二在整理身後櫃台上的藥材,掌櫃百無聊賴的在櫃台裡不停的撥弄著算盤珠子…
她徑直來到櫃台邊,從袖口裡摸出提前寫好的藥方,拍在櫃台上,
“小二,按照我方子上的藥名盤點一下,看你這鋪子裡有多少,我全要了…”
這句話,讓正在打算盤的掌櫃愣了一下,他隨即從櫃台裡小跑過來,從櫃台上拿起她遞過去的方子,一邊看一邊深鎖眉頭,
“這…黃芩,連翹,板藍根,元參,黃連薄荷…姑娘你這方子看著麵生,是治什麼病的?”
“掌櫃莫管這藥方治什麼,隻要按照我的方子拿藥,有多少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掌櫃似是沒聽懂一般,再次確認,
“真的有多少要多少?”
“對,有多少要多少,你得拿處理好的成品給我,我沒時間處理毛貨,但是價格,要比平時低三成,這筆生意,你願意做嗎?”
這些藥材有的在庫裡存放了兩年不止,大掌櫃說了,莫說比平時低三成,就算低五成,也要及時出手變現。
想到這,他當即點頭,
“行,那就低三成給你,你儘管放心,價雖低,藥材質量絕對沒問題,我們的藥材收上來後就已經處理分裝好了,袋子上麵都有標記。”
“那就好……”
說著話,她接連拿出五錠銀子拍在櫃台上,“這是定銀五十兩,待到你們把我要的藥材全部送到楊林街洛家藥鋪時,再結餘下的銀子…”
“姑娘,我們容家藥鋪是鳳凰城最大的藥鋪,存的藥材遠比你想象的多,你確定…有多少要多少?”
洛芷晚想也沒想,直接點頭,
“對,都要,記住,送到楊林街洛家藥鋪,到地方找洛家大姑娘洛芷晚結銀子,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留下這句話,她再次將銀口袋搭在身上,轉身出了門。
掌櫃看了看她的背影,又拿起那五錠銀子挨個咬了咬,嘴裡嘀咕著,
“是銀子啊!我不是在做夢吧?”
店小二忙湊出來,
“掌櫃,這藥材,真要準備嗎?”
掌櫃回身瞪了他一眼,
“這些藥材在庫房積壓多久了?要是一下被我賣光了,東家不得重重賞我?快去準備,一會送貨上門,去晚了她反悔怎麼辦,我現在去通知另外兩家分店的掌櫃…”
言罷,掌櫃迫不及待的出了門,店小二也邁開腿,招呼另外幾名小二,一起去按方拿藥了…
洛芷晚從容家藥鋪出來後,又陸續去了幾家藥鋪,把她需要的藥材一並收購回來,隻在半天時間,整個鳳凰城治療鼠疫的藥材,都被她以低於市場價三成的價格收回來了。
訂購好藥材後,她徑直回到洛家藥鋪,靜等著收貨。
洛家藥鋪和洛家住宅相連,藥鋪臨正街,正門在楊林街,平時洛芷晚回家,即可以走藥鋪正門,穿過藥鋪回家,也可以直接走柳林巷回家。
這條巷子的商鋪大都如此,男人們在正街經營鋪麵,女人們在柳林巷打哈湊趣,日子雖過得平平淡淡,倒也能吃飽飯。
洛芷晚回到藥鋪時,洛天河正坐在藥鋪裡發愁,店鋪裡唯一的店小二也背著包袱,準備出門。
“大明,乾嘛去?”
大明抬頭看了她一眼,皺著眉搖頭,
“一個多月沒開張,掌櫃把我辭了,唉!從你洛家出去,我的名聲怕是也跟著毀了,以後再想找份差事都難了…”
雖然大明的話裡帶著抱怨,洛芷晚卻不怪他。
他不過是個打雜的店小二,沒什麼頭腦,彆人說什麼他就跟著說什麼,她是不會和這樣的人一般見識的。
“大明,你留下,另外再去找兩個合手的人來!”
她這話一出,不僅大明意外,洛天河更是臉色鐵青,氣呼呼的走出來,他抬手指著她,
“你是不是瘋了?大明一個小二的工錢我都是硬湊出來的,你還要再找兩個?你這孩子,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