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初晨忙捂著傷口,坐在她對麵。
“怎麼傷的?”
“不……不小心劃傷的。”
他這傷口本來就是自己故意弄傷的,所以,平時很少撒謊的他,竟然有點語無倫次。
“手伸過來點。”
冷初晨聽話的將手向她麵前伸過去,那傷口處還在往外麵流血。
她緊了下眉頭,對芷若喊道
"拿點藥棉和止血粉來。"
這兩樣東西,都是她這幾年閒來無事時發明出來的。
藥棉,就是一些上好的棉花,經過精心挑選,用藥材浸過後,高溫晾曬製成的。
那止血粉,也是她按照雲南白藥的配方,經過多次調配加工,研磨而成的,雖然遠不及人家正品,但止血效果在這個年代來說,也是最好的。
芷若氣呼呼的把藥棉和止血粉放在桌子上,芷晚拿過藥棉,蘸點她自製的消毒水,小心翼翼的清理他的傷口。
手指間觸碰的溫柔,冷初晨的臉竟然紅了。
這些年,父皇為他指了幾次婚,都被他拒絕了。
京城那幾位對他獻殷勤的姑娘,他也是敬而遠之。
除了四年前那次,他從來沒有與哪過女人有過這樣的肢體接觸。
當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時,他渾身瞬間有一陣溫熱襲過。
他承認,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哪怕上戰場殺敵時,他都沒這般緊張。
洛芷晚或許是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在偷偷看向她,她緊了下眉頭,頭也未抬的告誡道
“你這傷口不能沾水,三天換一次藥。”
他看著她將止血藥灑在手上,微微頜首,點頭,
“知道,謝謝。”
他的聲音,帶著暗啞,卻讓洛芷晚的心微微顫動一下。
這聲音,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忽然抬頭,竟與他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冷初晨忙尷尬的將目光移開,她也緊了下眉頭,繼續低頭,替他包紮傷口。
可是她的心卻在此時用力的顫動著。
這個男人的眼睛,這個男人的聲音,還有他與一鳴有幾分相似的長相,讓她有點恐懼。
不過她暗自搖了下頭,心裡在默默的安慰自己不會那麼巧的。
原來,聽著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看著他那雙些許熟悉的眼神,和他眉宇間與一鳴的相似之處,讓她想到了四年前那個欺負她的男人。
她咬了下嘴唇,將他的傷口包紮好,輕舒口氣,淡漠的提醒,
“這次幸好傷的不深,以後不要在擺弄刀劍時,誤傷了自己。”
她竟懷疑他是誤傷?
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他從小習武,他的功夫,在整個天朝國都是數一數二的,他怎麼會愚蠢到誤傷自己呢?
可是這傷,明明就是他自己傷的,他想狡辯都沒有理由。
“多謝姑娘。”
他緊張的咽了下口水,試探性的問道
“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他這句話問出口,讓芷晚的心更加提到了嗓子眼。
她忙用力搖頭,故作輕鬆的看向他,
“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認識,我沒出過鳳凰城,你又是第一次來。”
冷初晨微微點頭
“嗯,大概是我認錯人了。”
他這句話剛說完,那個軟糯糯的聲音再次出現,
“爹爹,你來啦!”
聽見一鳴的聲音,芷晚緊了下眉頭,芷若忙上前攔住他,
“臭小孩,又瞎叫是嗎?”
一鳴手指著冷初晨,噘著小嘴巴搖頭,
“我沒有瞎叫,我昨天都夢見他了,他就是我爹,爹,快救救一鳴,小姨不讓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