潯陽長公主趁太後不注意,瞪了駙馬一眼。
這宋濂,前幾日,又與她提了納妾的事,且這次態度,頗為堅決,還各種羅列了,她相中小妾的種種好處。
長公主心中惱火,恰在此時太後染了風寒,她便以為母後儘考為由,入宮侍疾。到今日,已有好幾日了。
“潯陽,母後已無大恙,你彆耍小性子了,快收拾了,隨駙馬回府去吧!”
太後見長公主不吭聲,開始催促。她對這個駙馬很滿意,不希望小兩口冷戰到底。
“母後,兒臣現下也想明白了,駙馬說的對,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兒臣不想誤了宋家子嗣,同意附馬再娶。”
長公主笑意盈盈,說得雲淡風輕。
“潯陽,你真的同意我納妾。太好了,你放心,納妾隻是單純為了子嗣,在我心中,你才是最重要的。”
這反轉,宋濂差一丟丟便喜極而泣,幸福來得太突然。可長公主這彎轉的,也太……太急了,他有點,不適應。
“當然,你我和離後,你是再娶還是納妾,我潯陽,當然沒意見。”長公主臉上的笑意更甚,可眼神卻冰涼無比,能直接給宋濂戳倆透明窟窿那種。
“啊……和……和離。祈陽,你聽我說,我……我不和離”
宋濂瑟瑟發抖,他被“和離”兩字,驚得語無倫次,汗流浹背。
他隻是想納個妾來生個孩子,咋就,咋就上升到和離的地步了。
“潯陽,彆胡鬨,和離也是能隨便說的。”太後嚴肅了表情,明顯的,很不悅。
“母後,兒臣沒有胡鬨,這是為皇家,為駙馬,最好的辦法了。反正,兒臣是死也不願與他人共享一夫。”
“撲通”一聲,宋濂重重的跪下,“太後,潯陽,是我愚鈍,我錯了,我豬油蒙了心,我,我不納妾了,不納妾了。”
宋濂清楚,若與長公主和離,不管是誰提出來的,總歸是失了皇家顏麵。若皇上怪罪,宋氏一族,嘿嘿,那後果想想就可怕。
若是有心人再借此挑事,道是長公主不孕,他宋濂才和離,那整個宋氏覆滅,也不是不可能。
解決子嗣問題,還有彆的辦法,不單隻有納妾一條路。
“哦,你不要子嗣了?”長公主撇了撇嘴,哼,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潯陽,子嗣是大事,不可胡鬨。”太後雖這麼說,心下卻莫名舒坦。誰家父母,也不願自己女兒委屈為夫納妾,更何況潯陽,可是金枝玉葉,天家之女。
“不了不了,宋家,還有其它人,子嗣香火,總不會斷的。”
宋濂擦著額頭的汗珠,他真的不想惹長公主怒火。
“真的?”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這麼些年,你還不知道我嗎?”
長公主輕輕歎了口氣,她並非真的想和離,隻是想撒一撒心中的怨氣。小樣兒,還治不了你。
瞧著宋濂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也不知為何,竟心下一動,再看宋濂,也順眼了許多。
腦海中,也一幀一幀的泛過他們曾經恩愛美好的歲月,宋濂周身,也閃著點點光芒。
“你還不信是吧,潯陽,你沒有錯,是為夫不好,喏,拙夫今日,就是來負荊請罪的,懇請殿下瞧在昔日的情分,原諒拙夫,與拙夫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