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朕看,你可太敢了。
你先來說說,雲氏是做了什麼事,你把不守婦道,善妒,以及謀殺親夫的帽子,扣在她頭上。
朕提醒你,想好了再說。否則,欺君,是要殺頭的。”
德武帝的聲音,冷酷,威嚴。夏侯文淵的心理防線,被直接擊穿,碎成渣渣。
他認慫了。眼珠子轉了兩骨碌,吞吞吐吐的道。
“呃……這個,京中傳言……”
“呯!!”
一枚堅硬的物件,又淩空飛來,砸他額頭上。
且好巧不巧的,砸在上次的那個位置上。
殷紅的血滴下來,夏侯文淵忙捂傷口,瞥眼瞧見,躺在地上的,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物件--鎮紙。
鎮紙的一個角上,還沾著些新鮮的血跡,仿若張著的血盆小口,在說來了老弟,我準頭還不錯吧,一找一個準,一砸一個不吱聲。
“傳言?你沒長腦子還是腦子被狗啃了,你是當事人,是真是假,是有是無,還要靠傳言來判定嗎?”
德武帝一邊罵,一邊把大案上的筆,茶杯,紙,硯台等物,次第輪番的砸向夏侯文淵。
他突然發現,砸這渣男,他的心情,竟會莫名的爽。他決定了,以後心情不爽了,便尋個由頭,召他進宮來ko一番。
還有,這桌上東西太少了,砸不儘興,得讓李德順,去多準備一些。
夏侯文淵心下叫苦不迭,他是哪路香沒燒對,怎地每次倒黴受傷的都是他。
還有,皇上,你要砸人撒氣,能不能換個人來,不能逮他一個可勁砸呀!嗚嗚嗚……
但這些,他隻敢腹誹一下,打死也不敢往外說。還得惶恐恭敬的道。
“啊……這個,容臣再去落實……”
“行了,不用費那功夫了,朕已經替你落實過了。是你,對雲氏不起在先。
你用其嫁妝,豪養外室,為了外室子,居然還動了殺子的念頭。
至於善妒不守婦道等等這些,純純的是子虛烏有。你休妻是真,想貪墨人家錢財,亦是真。可是如此。”
夏侯文淵,越聽心越寒,越聽越心驚。他的兩股顫顫,下腹部,已有尿意往下,快憋不住了。
天殺的,皇上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他蓄謀籌劃已久,明明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
“皇上,皇上不可信那雲氏一麵之詞,你先聽臣狡辯,哦,不,不是,你聽臣辯解……”
“還辯解個什麼啊辯解,你當朕是昏君呐,你的休書裡,已經寫的很清楚。
誒!想你祖上英勇善戰,光明磊落,沒想到,卻出了你這麼個,彆本事沒有,專惦記貪墨女人嫁妝的不孝子孫。
雲氏對大梁江山社稷有恩,朕是自知,現在,朕看你還是小福女生父份上,這件事,就由朕來斷了。”
德武帝頓了一下,說了那麼多,口有點乾了。
李德順人精兒,趕緊遞上晾得正好的香茶。他也盼著,皇帝喝了茶,趕緊判了,讓雲氏母女,早點脫離了,那爛得不成樣子的侯府。
噸噸噸……
德武一口氣,悶完了一大杯茶。我去,今日這茶,怎地如此甘甜爽口。
他吸了一口氣,接著道。
“事已至此,雲氏既也告到朕這裡來,朕看你們,夫妻緣分已儘。
也彆提什麼休妻不休妻的了,就和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