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拎著兩人,正左右為難。
見雲氏點頭,他輕輕的把趙嬤嬤放地麵上,又走遠了幾步,隔開些距離,才放下老虔婆。
趙嬤嬤腳一沾地,立馬就奔向雲氏,開始告狀。
“小姐,老奴一聽到消息,立馬就帶著人過來盤點打包,就是防著這家不要臉的,偷摸著拿了去。
果不其然,才到庫房,就看到這母女倆,在指揮著下人搬東西。庫房鎖頭,是被大錘砸壞的。
老奴上去阻欄,說了這是小姐的東西,可這老不要臉的,振振有詞的說道,放在他們家的東西,就是他們的。
老奴阻止,她還讓家丁婆子們來打老奴,老奴氣不過,就直接跟她乾起來。
你看,你看看。這些,都是搶回時,被她們故意打壞了。可惜了,這可是老夫人下江南,親自與小姐定製的。”
雲氏看地上,果然,地上還有碎瓷器的殘片。
她記起來了,這是一對青花的大花瓶,足有她一人高。
從小她就喜歡,那些精美的青花瓷器。母親便專門到江南,請名師定製了一批。這一對大花瓶,因比較笨重,前期挪出去的物件裡,就沒有帶它。
想必是趙嬤嬤趕到時,正巧在搬這個。所以兩人撕逼大戰時,不小心給碰壞了。
夏侯老虔婆看雲氏來了,竟沒擺婆母的款。
奇了怪了,之前,她是婆母,雲氏是媳婦,她在雲氏跟前,有天然的優勢感。
可現在,再看雲氏,她的那種優勢感,蕩然無存。沒了婆母的光環加持,她竟還有些,犯怵。
雲氏隻用眼睛一掃,暗忖嗬嗬,還真是不要臉。這庫房裡的東西,都已經搬出了大半。
幸好她提前做了預防,把貴重小巧的,都轉移走了。否則的話,這一次,損失不可謂不重。
以往,夏侯三狗以各種理由,貪墨她的財物,她都睜隻眼閉隻眼的忍了。
升米恩,鬥米仇。這一次,她不想再做之前的乖乖女,她要強勢一回。
不強勢一回立立威,這以後,指不定三狗,還會找各種借口來囉嗦她。
尤其是在侯府財務狀況,急轉而下的時候。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以三狗不要臉的程度,完全乾得出來。
“嗯,翠芝。”雲氏的臉如罩寒霜。
翠芝上前幾步,垂手應道“奴婢在。”
“你隨我多年,是老人了。這庫房裡的東西,咱有冊子,把冊子拿來,一一對照,但凡損壞了的,都重新記錄造冊,讓忠義侯府賠。
若是定製款,無法尋到相同的,就折成銀兩,一並賠償。
還有,這麼些年,侯府內,凡是我置下的東西,全都打包帶走。
這些,當時置辦時,都有賬冊記錄,細細的核對了,一茶一盞,一草一木,都彆落下。”
“是。”翠芝應的麻兒溜。她最喜歡乾這種事了,讓侯府賠銀子,那簡直就是戳他們的心窩肺管子,比打他們一頓,還解氣管用。
趙嬤嬤聽雲氏如此處置,不顧傷口疼了,笑得見牙不見眼。
這就對了嘛,小姐這回範兒可真好。打蛇就得打七寸,而且得,狠狠打。
“翠芝姑娘,趕早不趕晚,就現在吧!你,你,還有你。”
趙嬤嬤點了幾名夥計模樣的,“你們幾個還有我,協助翠芝姑娘乾活。
其餘的人,待清點過後,把庫裡的物件,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