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葭也沒想到開場就是坑內兵馬俑升空,女主人公和一出場看到的就是血雨腥風,六國俘虜因不降被殺。
唯有不知歸處四處漂泊的黒夫因為造瓦技藝被救。
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兵馬俑升起的那一刻,周葭就有點想哭了,也不是委屈,但就是很想哭。
黒夫本人看著那個跪在地上,聲聲泣血控訴自己不知是哪一國人的自己,深深共情了,其實不光是黒夫,還有天下無數身處在戰亂中顛沛流離的百姓,也都感同身受。
亂世,國將不國,四處逃難,活下去都不易,誰還在意自己到底是哪一國人呢。
劉禪心裡難過,下意識轉頭看向自己的相父,諸葛亮此時惦念著他的主上,他一生致力於匡扶漢室,自是漢人漢臣。
嬴政想的更多,他雖為秦王、後為秦始皇,但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堅定地走曆代先君的路去吞並天下,完成他們惦念的統一大業。
他幼時為質,生於趙,長於趙,可趙人並不接納他,說他是秦人。
可他又見過多少秦人?他隻知道那些年裡,因為他秦人的身份受了不少的欺辱。
哪怕歸國之後,也有不少人因為他長於趙國對他不滿。
曾經,無論秦趙,他都沒有什麼歸屬感。
直到後來他們說,他是未來的秦王,秦國弱小受欺,他要帶領秦國變得更強,要雪恥,要天下歸秦。
那以後,秦國,就成了他的責任使命。
而他,也做到了曆代秦國先君的遺願,也讓流離失所的黔首們,有了一個統一的身份秦人。
表演隨後展現出來的,是瓦當品質不合格,匠人人人自危,若是被發現,統一都要受罪,氣氛瞬間變得緊張。
連坐。
這項製度大多數人都不陌生,周葭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觸,各朝百姓不同。
尤其是秦國的黔首們,秦國依法而行,剛開始推行律法的時候,也有不少人不以為然犯過事兒,還連累了身邊的人,他們最清楚不過。
表演在推進,周葭也覺得這設計的極好,舞台座椅推進,要麼是被拉著前行,要麼是同黒夫作為曆史的一員一起水運或是走路前進,每次推進的方式都不同。
甚至也有秦都從頭頂經過的時候。
周葭看的入迷,沒管身邊人,這種演出確實新奇。
屏幕前的王侯將相還有各朝百姓看的目瞪口呆,這表演,確實新穎奪目啊。
眇眇也給他們開了沉浸式模式,體驗感一點也不比周葭他們現場的差。
表演中也有六國國君對嬴政的謾罵,還有他們六國內訌的場麵,隻能說,但凡六國團結一點,六國國君靠譜一點……
原以為推進式的演出已經很奇特了,不成想還有更嚇人的。
周葭看的好好的,下一秒,一個黑影從她的頭頂落下,剛剛好就在她麵前,她甚至看到身邊的嬴政下意識地摸上自己的左側腰部。
平常應該是佩劍的位置。
倒是和這個荊軻刺秦的環節對應上了。
上麵的假秦王和下麵的真始皇都要拔劍了。
不光是嬴政,李白他們也嚇了一跳。
誰家表演裡刺客從觀眾頭頂上下來啊。
“演出,演出哈。”
周葭小聲安撫著身邊各位的情緒。
周葭純正想多了,李白他們沒有半點要發貨的樣子,相反,還覺得特彆刺激。
秦
高漸離思索片刻,又歎了口氣,“我們……還是再往遠的地方走走避避吧……”
荊軻冷酷環胸,對著屏幕上那個嬴政所說的厚葬二字表示懷疑。
那個大暴君真的會厚葬他?
他記得當時周葭講荊軻刺秦的時候好像說嬴政給了他一劍後又補了好幾下呢。
他不被扔出去車裂就不錯了,厚葬,這是絕對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