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邊的動靜驚擾,不遠處辦公室裡的老師們紛紛從裡邊走出來,站在走廊的那頭圍觀熱鬨,時不時出聲評點一兩句什麼的。
一起共事了這麼一段時間,大家對喬霏的為人處世也算是摸透了,這姑娘是個自私且自視甚高的,還有些勢利眼。
當初為了增加被錄取的幾率,喬霏沒少帶著禮物討好幾個資深老教師,等被順利錄取後,那幾個老教師沒了利用價值,轉眼就翻臉不認人了,見了麵招呼都不打,全然沒了先前的殷切。
那幾個老教師心胸寬廣,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但旁人看在眼裡,都覺得喬霏品性有問題,隻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沒說什麼而已。
如今看到她落到這局麵,不能說大快人心,隻能說這都是喬霏咎由自取的。
校長無意鬨大陣仗,走到兩人中間,壓低聲喝道“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喬霏,你的手續已經辦清楚了,你可以回去了!以後沒什麼事,就少來學校這邊吧!”
他原本不想把話說這麼絕的,畢竟喬霏好歹也在校任教了一年半載,又是個姑娘家,怎麼也要給人家留些顏麵。
奈何喬霏實在沒腦子,要鬨也不挑個沒人的地方,這會又給這麼多人瞧見了,他要是不趁機擺出態度,回頭又有人說他這個校長不作為了。
沒想到素來對自己禮遇有加的校長忽然變得這麼嚴厲,喬霏眼睛一紅,鹹澀的淚水就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抽抽噎噎地企圖挽尊,“張校長,我剛剛也是氣到頭上,不是故意的……”
“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都不該說這話!”
張校長正了神色,嚴肅道“原本我還覺得你罪不至此,想著等這事平複下來後,找個機會再把你召回來,如今看來,你怕是用不上這機會了!以後你就在隊裡上工,多走進人民群眾,好好提升自己的思想格局吧!”
喬霏臉色煞白,還想說點什麼,校長卻沒給她機會,衝著葉裳瑞示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校長辦公室。
葉裳瑞沒搭理喬霏,很快也跟了過去。
喬霏就尷尬地這麼被晾在了原地,圍觀群眾們眼見沒熱鬨可看,紛紛回了辦公室,現場很快隻剩她一個人。
外頭的陽光透過窗戶,絲絲縷縷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卻隻覺得冷,渾身都泛起了寒意。
自這天之後,夏穎瑩很長一段時間都再沒見過喬霏。
直到三年後,她從跟範芬梅的閒聊中,得知喬霏有次在河邊洗衣服時不慎落水,所幸被同村的一個鰥夫打撈救了上來,這才沒丟了性命。
那鰥夫瞧喬霏長得好,又是城裡來的女知青,立馬挾恩求報要喬霏以身相許。
喬霏一開始並不情願,後來也不知鰥夫耍了什麼手段,到底還是從了,還給生了倆閨女。
得了嬌妻,鰥夫一開始還熱乎著,但隨著喬霏連生了兩胎閨女,漸漸就不耐煩了起來,稍有不順就非打即罵,左鄰右舍經常聽到喬霏的慘叫聲。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夏穎瑩主要精力都放在賺錢和經營自己的小家上,對這些外人的遭遇也並不關心。
轉眼到了73年的年底,馬上就是元旦了。
今年過年早,大年三十在一月底,要不了一個月,夏穎瑩就要出發回京城了。
期末考結束後,葉裳瑞總算得以從繁忙的教務工作中解放,馬不停蹄地忙起了回家的準備。
不過說是準備,其實也沒什麼可做的,夏穎瑩空間裡的物資多的是,要什麼有什麼,到時隨便拎幾個包做做樣子就好。
他這邊沒什麼事,夏穎瑩那廂就忙多了,要離開差不多一個月,家裡還有洪思妍這幾個常住人口,夥食問題不解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