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黎子怡吃飯閒聊的時候,蘭馨很快端著幾盤菜走了過來。
她把菜放在桌上後熱絡的說道,“小雨啊,你這麼久沒過來,我給你弄了幾個新學的招牌菜,嘗嘗給個評價。”
我拿起筷子不忘自嘲,“馨姐,我這張嘴是真挑不出東西好賴,你讓我當品鑒員,不白瞎了你這一桌好菜嗎?”
“正常點,彆學我說話。”,蘭馨一巴掌拍在我手臂上,我也隻是笑了笑繼續夾菜往嘴裡塞。
我嚼了兩口故意做作的張大嘴,做出一副很辣的樣子,黎子怡忙著去找水,蘭馨則拿起一邊的茶杯準備潑裡麵的熱水。
“彆,錯了姐。”,我連忙擺手道歉被捉弄的黎子怡眼神中的壓迫再度襲來,隻是麵前坐著蘭馨她一時不好發作。
蘭馨笑著把茶杯放在桌上說道,“你小子,就是閒的沒事乾,總喜歡不分場合的開玩笑。”
我低頭盯著桌麵無聲的笑隨後話鋒一轉說道,“馨姐,人找到了嗎?”
原本臉上還帶著笑的蘭馨眼簾下垂,悲傷逆流湧出,桌上氣氛降到冰點我與蘭馨都無話講。
“找人,找什麼人?”,黎子怡提問卻沒人理她。
蘭馨起身離開,而後抱著一打啤酒走了回來,四周人群這時都看向她碎語隨即出現。
“你看老板娘又喝酒了,這個小夥子有本事啊。”
我並未理會那些人的碎語,看蘭馨抽出一瓶啤酒用牙咬開,灌了自己兩口後再度問道
“是杳無音訊,還是找到線索了。”
蘭馨放下酒瓶看著我……
……
“沒找到就算了吧,守著流雲聚,日子也會過的很好。”,我出聲安慰並沒有什麼效果。
蘭馨仍不說話一瓶接一瓶的喝酒,時不時拿快筷子夾菜,隻是她眼睛裡那豆大的淚珠,砸在桌子上一切早已不言而喻。
好在我們這張桌子在最邊上,蘭馨對麵是一條死胡同的牆,真正看到她哭的隻有我和黎子怡。
黎子怡不知道原委,看到蘭馨在哭覺得莫名其妙,想起身詢問被我伸手按住。
在她費解的眼神裡我搖搖頭,然後小聲說道,“一會給你解釋。”
價值不菲的跑車在街上呼嘯而過,劃破風使其帶不走哪怕一點悲傷,就這樣蘭馨喝完那一打啤酒,臉上沒有絲毫醉意。
她起身對我說道,“我要去忙其他的,菜不夠吃跟店裡說一聲就行。”
我點頭目送她離開,等蘭馨的身影消失在眼睛裡,黎子怡迫不及待的湊到我旁邊問道,“快跟我講講老板娘的故事。”
“你這麼八卦乾嘛,狗仔啊。”,我說完拿筷子夾菜放進嘴裡,奔波一天隻有這一刻才是放鬆的。
黎子怡不死心動作輕柔的拍在桌子上,發出隻有我聽得到的輕微響動,繃著臉強裝嚴肅的樣子,讓我一時沒忍住笑出聲。
“你嘲笑我。”,黎子怡一巴掌扇在我頭上猝不及防下,我腦袋差點磕到桌子。
我有些無語,身邊跟著這麼一個女孩脾氣不穩定,手腳力道還重的要死簡直是折磨。
黎子怡察覺到不妥,馬上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坐在凳子上。
不得不說男生的確看不到女生柔弱,特彆是長的好看的,那是一點抵抗都不帶有的。
大排檔門口那麼多張桌子坐著不少男人,從看著我被打到黎子怡裝可憐後,一個個對我怒目相視,期間相差不到一秒。
我受不了這種注視,隻能被迫靠近黎子怡說道,“姑奶奶收了神通吧,沒看到那些男的要活剮我的眼神嗎?”
“你先說老板娘的事。”,黎子怡嘟著嘴小聲說著話。
“唉……”
我無奈之下隻能同意這個請求等到所有目光消失後,黎子怡探頭過來我一把推開說道,“不用這麼做,又不是機密。”
黎子怡恢複坐姿看向我等著故事開講,我輕咳一聲後說道,“你知道這張桌子為什麼空著沒人坐嗎?”
“廢話,我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呀。”,黎子怡翻白眼看著我。
我並沒在意繼續說道,“四年前有一對落魄的夫婦從北方而來,想在南方立足可身無分文。”
“所以夫婦裡女的是老板娘。”,黎子怡迫不及待就想知道老板娘是誰。
我伸手打斷她訓斥道,“黎老板,等我把話說完好嗎?”
黎子怡略顯尷尬的揮手示意我繼續,我吃口菜後才繼續說道,“後來一個高中生給這對夫婦一張卡,裡麵大概有四十萬。”
這一次黎子怡想開口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我很滿意她的表現接著說道,“後來有了這家流雲聚。”
“那對夫婦中的女人,難道是老板娘,那個男的呢嘎了嗎?”
黎子怡又一次出言打岔,不過這一次我沒有怪她接著說道,“蘭馨姐的丈夫在流雲聚第一年穩定下來後,就背著一把吉他離開了江城。”
黎子怡眼神充滿困惑,我明白她在想什麼,那個問題我想過。我也問過蘭馨為什麼要放人離開,她說的話讓我銘記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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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人生是一場曠野,現實是殘酷的土地,我們每個人都會體驗理想所帶來的短暫歡愉,很快就會回歸現實,他隻是做的夢有點長而已,我能等。”
黎子怡聽完這段話眼神詫異,我想她此刻腦中一定是混亂的,想著蘭馨的做法是多麼愚蠢,她不該放一個人到中年,還做著少年夢的男人遠行,留下自己默默在原地等待。
我把故事講完趁著黎子怡發呆的空隙,才夾了幾筷子菜進肚子。
…………
“人生這場遊戲,誰也不會一直贏,我們總在尋找,能讓自己稱心的地方……”
飯吃到一半對麵就有人抱著吉他開始唱歌,這些事在白天會覺得突兀擾民,但到了夜晚特彆是大排檔,一切都開始合情合理。
一位流浪歌手在那人唱完後,站起身調整琴弦後,望向四周大聲說道,“知道男孩與男人的區彆在什麼地方。”
周圍的人起哄說不知道,流浪歌手似乎要的就是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