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薇告彆後的幾個小時裡,我都在酒店補覺。再醒來已經是晚上八點。生物鐘被打亂的副作用浮出水麵。
我穿好衣服出門,在街邊隨便找了家鹵煮的店,點單打包然後蹲在路邊吃飯。這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染上的習慣,總覺得在店裡吃東西太過壓抑。
寒冷冬夜裡,我蹲在路邊遇到,一個同樣蹲在路邊的男人。隻不過這男人大冬天,也隻穿著一件皮衣。
一開始我並沒打算搭理這人,心裡吐槽一句後,蹲在不同方向,享用自己的鹵煮。
“兄弟,兄弟?”
在我將手裡那碗鹵煮,快要吃完時。男人拿著煙湊過來跟我打招呼。
我扭過頭看向他,“有事?”
“先抽煙,我事不急?”,男人笑著將煙遞到我麵前。
出於警惕我沒有去接,起身與男人拉開一定距離後才說道,“這大晚上的你我素不相識,你到底想乾嘛?”
男人收起香煙,撓頭指向不遠處一個酒館。
“我有個朋友投資開了那家酒館,最近賠的有點多,你看如果有需要能不能去捧捧場。”
看著男人不像撒謊的樣子,外加那家小酒館,就在路邊出事也方便跑。於是點頭同意跟他去看看。
“你放心,進店消費打八折,絕對不會坑你。”
男人興奮的在前麵帶路,我一邊走,一邊將手裡的鹵煮吃乾淨。
酒館的大門被一個厚門簾擋住,男人上前掀開門簾熱情的邀請我進去。
我本以為,男人說的虧損是無人光顧。但酒館裡擠滿了人,大部分都是十八二十的年輕人。
“兄弟要喝什麼酒,去酒櫃那裡自己取,完事喝完自己拿酒瓶到櫃台算賬。”
男人說完要離開被我一把拉住。他詫異的望向我,“還有事?”
“你不是說最近賠的有點多嗎?可你這裡人氣不低呀,怎麼看都不想賠錢的樣子。”
男人苦笑著拉我來到一旁,“看到那邊的酒水價格表了嗎?”
經他提醒,我看向櫃台那邊。果然有張很大的酒水價目表,我驚訝的發現這裡的酒水,賣的比江城還便宜。
見我看著那張價目表不說話,男人習以為常的解釋道,“當初跟朋友北漂的時候,沒地方喝酒,所以朋友開這個酒館的時候。把酒價壓的很低,北京的房租,額……你懂的。”
男人沒有把最後一句話說清楚,但一切都不言而喻。男人揮手離開,我自己來到酒櫃前,拿走一瓶啤酒。
在這裡喝酒的人,按照自己的興趣愛好聚在一堆。而我這種無趣的人,獨自坐在一張空桌子前。
“讓女人把妝哭花也不管,…………”
我沒想到這家酒館,也能有駐唱的歌手。轉頭看去才發現那是個公共區域,隻要想唱都能上去唱。
而此刻一個染著紅發的女生,抱著吉他站在那塊公共區域,放聲唱著《山丘》。
對於命運嘲諷的壯舉,總能引起人的共鳴。不少人跟著她的節奏合唱。我看著她彈吉他的模樣,想起初遇的莫離。
我掏出電話給她打去電話,莫離接通後先讓我安靜一會,我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又傳來莫離的聲音。
“哥,找我什麼事?”
我好奇問道,“你剛才乾嘛呢?”
“在外應酬小酌幾杯,怎麼在蘇城待無聊了,還是陪飛羽姐出去拍戲,你被晾在一邊沒人理?”
莫離猜測著我此刻的處境,但她無論怎麼猜都不會猜到我在北京。
“哥,張本堯結婚你來不來?”
我知道她是想要,我去看她的現場表演。但我並不想現在告訴她我在哪。
“他結婚,我也快結婚了,這時間撞上不太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