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妻子此刻在何處?”灰忠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穿透了周遭的沉寂。
男子顫抖著手指,指向了一扇緊閉的房門,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未融的殘雪,聲音細若蚊蚋“平時,我下班回來,她……她總會在廚房裡忙碌著,為我準備晚餐。”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仿佛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起那個熟悉場景的真實性。
我和灰忠留在原地,柳卿卿和黃文秀緩緩靠近,黃文秀走在最前,手中緊握著一串銅錢,那是她驅邪的法寶。她輕輕推開門,一陣冷風迎麵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
門軸轉動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仿佛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凝固。黃文秀推開門的一刹那,一陣陰冷的風猛地灌入,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和腐朽的氣息,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吹來的風,讓人心頭一緊。
門後,廚房的景象與外麵的溫馨截然不同,宛如一個被詛咒的深淵。昏暗的燈光下,原本應該乾淨整潔的廚房此刻卻布滿了灰塵和蛛網,灶台上堆滿了殘破的廚具和已經辨認不出原樣的食物殘渣。牆壁上,一道道黑色的痕跡蜿蜒而下,像是某種邪惡力量留下的印記,散發著不祥的光芒。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廚房中央的灶台上,竟然擺放著一口陳舊的大鐵鍋,鍋中冒著詭異的蒸汽,蒸汽中隱約可見一張張扭曲的臉孔在翻滾、哀嚎,那是被困於此的怨魂,在無儘的痛苦中掙紮。
黃文秀緊握銅錢串,眉頭緊鎖,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凝聚全身的勇氣。她緩緩走向那口鐵鍋,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突然,鐵鍋中的蒸汽猛地爆發,形成一股強大的氣旋,將周圍的物品卷得四處飛散,同時,一陣淒厲的哭聲在廚房內回蕩,讓人心生恐懼。
“快走!”黃文秀大喊一聲,手中的銅錢串發出耀眼的光芒,她迅速將銅錢撒向氣旋中心,試圖鎮壓那股邪惡的力量。然而,氣旋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瘋狂地吞噬著銅錢,光芒逐漸黯淡,黃文秀的臉色也變得蒼白無比。
就在這時,廚房的角落裡,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浮現,那是一個穿著破舊圍裙的女人,麵容扭曲,雙眼空洞,正是男子的妻子。她緩緩向黃文秀走來,每一步都伴隨著地板的吱嘎聲,仿佛是從地獄歸來的亡魂。
“小慧?你……你怎麼……”男子在門外驚恐地喊道,聲音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
“老馬……下來陪我吧……來啊……”小慧的聲音淒慘。
小慧的聲音在廚房內回蕩,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詭異力量,仿佛每一個字都在拉扯著在場每一個人的靈魂。她的雙眼雖然空洞,但此刻卻仿佛有某種未知的力量在其中燃燒,直視著黃文秀,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
黃文秀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她手中的銅錢串此刻已經失去了光芒,被氣旋無情地吞噬殆儘。她試圖後退,但雙腳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住一般,動彈不得。
“老馬,你從沒關心過我吧……”小慧的聲音愈發淒厲,她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仿佛隨時都會消散在空氣中。
“小慧,你說什麼?”老馬有些木然。
“我們結婚十五年,你對我關心過嗎?你關心過我嗎?連我死了你都沒有發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慧的笑聲在空曠的廚房裡回蕩,帶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淒涼與憤怒,每一個音節都像是一根尖刺,深深地紮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裡。隨著她的笑聲,廚房內的溫度驟降,仿佛連空氣都被凍結,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感彌漫開來。
“小慧,我……我……”老馬囁嚅著,臉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在不住地哆嗦。他試圖尋找合適的言辭來為自己辯解,但喉嚨卻像是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扼住,發出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幾乎淹沒在廚房內愈發濃重的黑色霧氣之中。
突然,小慧的身影開始發生變化,她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仿佛被某種力量抽離了實體。與此同時,廚房內的光線也變得異常詭異,忽明忽暗,仿佛是另一個世界的門戶正在這裡打開。
“你根本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回家,等你的一句問候,一個擁抱。但你總是那麼忙,那麼冷漠。最後,我甚至死在了你最熟悉的地方,你卻一無所知……你的心裡隻有你自己……”小慧的聲音逐漸變得空洞而遙遠,仿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呼喚。
隨著她的話語,廚房的牆壁上開始出現了一道道裂縫,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滲出,彌漫在整個空間中。那些霧氣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扭曲、盤旋,形成了一張張扭曲的臉孔,它們哀嚎著、掙紮著,仿佛也在訴說著自己的不幸。
老馬驚恐地瞪大了眼睛,他試圖逃跑,但雙腿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無法挪動分毫。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慧的身影逐漸消散在黑色的霧氣中,而那些哀嚎的臉孔則越來越近,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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