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毓聽見動靜便醒了,登時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哪裡來的血腥氣?不應該啊?
她眯著朦朧的雙眼抽了抽鼻尖,隨後便把目標鎖到了宓奚身上。
他受傷了?
簡毓瞬間清醒,從坐墊上站起來,尋找他身上的傷口。
【受傷了?怎麼會?難道那小偷還沒走遠,宓奚和人家打架了?】
【我靠我這是睡了多久,也沒聽見裡麵有什麼動靜啊?】
小狐狸的爪子搭在他身上,左看看右看看,宓奚下意識想將受傷的手藏進袖中,但是聽見她那關切的心聲,心念一轉,反倒將手漏了出來。
那是在捏匣子的時候被迸濺的木片劃傷的,其實也並不算什麼,他根本都沒有感覺到受傷了,還是因為衣袖上染了幾點血漬才反應過來。
這小狐狸鼻子尖,一下子就找出了宓奚受傷的地方。
那傷口約摸有兩三厘米,順著宓奚的食指側邊劃下,在白皙的皮膚上十分紮眼,像是清潤白瓷上一抹令人歎息的瑕疵。
傷口還在滲出點點血珠,簡毓想都沒想,直接上嘴給他舔了舔。
民間傳說口水能夠消毒來著,而且她可是靈獸,口水肯定比人類的管用。
這一下幾乎是順應了獸性的本能,沒有其他的想法。
宓奚隻感覺指上傳來一絲溫度,濕濕軟軟的,不由得頓了一下。
簡毓還以為是十指連心,她把宓奚弄疼了呢,於是不舔了,連忙改為吹吹。
【痛痛,痛痛,飛!痛痛飛飛!】
【可惜這麼好看的手,千萬彆落下傷疤呀。】
她這套”痛痛飛“的口訣是在孤兒院中從彆的小朋友那邊學來的,裡麵有一對兄妹,妹妹受傷時,她哥哥就是這樣一邊給她吹著傷口,一邊念口訣的。
簡毓很羨慕,她也想有一個這樣的哥哥,但是事實是不太可能,於是她就把這個口訣挪為己用,自己安慰自己。
久而久之,她就把這個當做口頭禪了,如今也不自覺地拿來給宓奚用。
不知是口水還是口訣起了效果,宓奚手上的傷口的確止住了血。
宓奚垂下目光,其實那傷口隻有微不可察的癢意,但是他卻從其中品到了不一樣的滋味。
於是再次將手再伸到簡毓眼前。
“疼。“
簡毓歪頭,還疼?那她去喊太醫?
宓奚用指尖蹭了蹭她的耳朵根,眼中晦暗不明。
“再舔舔。”
簡毓雖然疑惑不解,但是還是照做了。
【我靠?這麼神奇?我舔一舔還真能止痛?】
見宓奚眉頭微蹙,她更奇怪了。
【真有那麼疼?話說宓奚不是有潔癖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講究了,他不介意我的口水嗎?】
宓奚終於收回了自己的手。
玉玨目睹在旁目睹全程,大氣也不敢喘,生怕宓奚察覺自己的存在。
太可怕了,有生之年他竟然能從陛下口中聽見“疼”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