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後。
陳沐一臉憔悴的從地下密室裡鑽出來，癱倒在搖搖椅上就不想動。
連肝二十多天，他總算把兩百個木靈郎全部製作完。
“把這批貨交付完，說什麼也得休息一段時間。”
好半晌，略略恢複精神，陳沐的腦子總算開始轉。
“隔了這麼長時間，可以去取回上次那筆貨款。”
昨晚上尚歡還來給他送驅蟲香分紅，可見他並未出事。
那批白玉也大概率沒有問題。
“八千多枚白玉啊！”
陳沐萎靡的精神都不由振奮起來。
“我就算在紅袖坊泡一年也花不完呐！”
“哈哈……”
……
三天後。
捧月山南十八裡外一處密林。
白麵具，黑鬥篷，周身黑煙繚繞，兩個四方木箱身後飄。
陳沐頂著公孫勝的馬甲，出現在尚歡麵前。
“上次那批白玉，沒問題吧。”陳沐再次確認。
“沒問題！”尚歡臉上笑成一朵花。
引靈漿的材料又不貴，有那麼一大筆白玉打底，想囤多少貨就囤多少貨，能有什麼問題？！
“帶我去看看。”陳沐壓抑激動，平淡道。
他手上白玉最多的時候，都沒到過一千。如今卻要去接收一筆八千的白玉，激動！
於是滿懷興奮的陳沐，跟著同樣興奮的尚歡來到一處地窖。
足有五六個客廳那麼大的地窖內，密密麻麻的木頭架子擺滿地下空間。
上買擺著一個個小臂粗竹筒。濃烈的藥材味道充斥鼻端。
陳沐目瞪口呆的看著堆滿地窖的引靈漿，氣的渾身發抖。
你就給我看這個？
我要看的是白玉錢！
我的錢呐？！
你把我的錢弄哪兒去啦？！
要不是為了維持人設，陳沐恨不得扔了麵具，當場掐死這胖子！
“這些引靈漿還隻是一部分。”
“另外還有五個地窖呢。”尚歡一臉得意洋洋，一副快來誇我的模樣。
陳沐眼珠微微轉動，在對方滿是肥肉的脖子上看了又看。
好半晌才壓抑下弄死這家夥的衝動，輕聲問道
“用了多少白玉？”
他還能怎麼辦？東西都已經買啦，又不能退貨。
剩下的錢他是不敢放在尚歡手裡啦。
萬一又讓這死胖子給禍禍了呢？
“全讓我花啦！”尚歡一臉傲然：“短期內，就算彆人得到引靈漿配方，也彆想買到原材料啦！”
陳沐：“……”
我特麼還是掐死你算啦！
我的八千白玉錢啊！
……
地窖外，陳沐深吸一口氣。
他覺得，自己要是在地窖裡多待一分鐘，他就一定會弄死尚歡。
直到一縷月光透過天空白霧照在他臉上，陳沐才終於痛苦的認清一個事實。
他的錢，沒了！
全被尚歡那死胖子換成引靈漿，甚至原材料都被買斷了貨！
死胖子尚歡確實是個做生意的料，這特麼不就是壟斷？！
“伱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很容易招人眼紅，惹來麻煩。”陳沐心裡卻恨的牙癢癢。
“多謝公孫先生提點！”尚歡笑嘻嘻抱拳。
我那是在提點嗎？我是在嗬斥、批評、抱怨！
“先生放心，每次交貨，我都不露臉。”
“我還找了批專業人士，每次送貨前，都會讓他們提前查探。”
“後麵我還打算多挖點兒地窖。每次讓貨郎自己去提貨交錢。”
“那樣還能更安全一點。”
你特麼考慮的還真周全。
陳沐心裡冷哼。
“你要知道，下院攏共也就一百個木靈郎。加上最新一批也就三百，囤積那麼多引靈漿，消耗速度可跟不上。”陳沐壓抑怒氣。
萬一要是砸手裡了……
“公孫先生跟我想到一塊兒去啦！”尚歡卻一臉激動。
“我在每份引靈漿裡麵都兌了水。”
“一份引靈漿原本可以撐六天，現在它最多隻能用三天。嘿嘿……”
陳沐：“……”又摻假？！
你特麼還真是不忘初心啊！
……
“武山七兄弟？你找了他們幫忙？”陳沐看了尚歡一眼。
“他們更可靠一些。”尚歡道。
陳沐暗自搖頭。
這六個狠人自己都不怎麼敢搭理，這胖子竟還主動招惹。
“引靈漿售賣要小心。”陳沐終究還是不放心：“這生意我們做不長，你要隨時做好轉手的準備。”
“莫無舟就是個不錯的對象。”
“這……”尚歡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