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陶化坊東南角街口,那裡原本有一家茶樓。
此刻茶樓已被征用。
門口排著兩條長長隊伍,一個個身穿褐衣短打的漢子排隊登記。
二十多個身穿黑衣勁裝,上身套著棕色皮甲的兵丁來回巡邏維持秩序。
雖然不斷嗬斥安靜,卻依舊止不住喧鬨聲。
陳沐此刻身高一米八,滿臉橫肉。
身穿灰色勁裝,手腕套著黑色皮質護腕,頭發隨意在腦後紮成馬尾。龍行虎步的走向茶樓。
門口兩個維持秩序的兵丁看到陳沐形象。
知道大概率是個會武江湖人,頓時讓開路,請陳沐進入茶樓內部。
……
茶樓內,一樓大廳門口擺著一排長條桌。
五六個書生坐在長桌後做登記。
陳沐被跟隨兵丁領到大堂中央。
那裡有一個單獨的長條桌,一個山羊胡老者,正懶洋洋坐在桌後喝茶。旁邊還站著個衙門書吏模樣中年人。
看到陳沐,隨意問道:“叫什麼?住哪?”
“陳沐,家在陶化坊,丁酉街第三家。”陳沐悄悄調整喉部肌肉,讓嗓音粗豪響亮。
“有何技藝?”山羊胡老者繼續問。
“紅隼練形術易骨。”陳沐簡單道。
山羊胡眉毛一挑:“有點兒本事!”
之後又是一陣盤問。包括祖籍,何時來南陽,平日人際關係等等。
旁邊中年書吏,立馬拿出一堆檔案核對。
陳沐甚至看到一張蓋著紅章的契書,那是他當初租賃房屋時的契書副本。
好在他來之前就有準備,麵對盤問對答如流。
老者臉上表情就越發高興:“走,跟我去後院測試。”
陳沐淡然點頭,跟著老頭走進後院。
……
院子裡屋簷下,一個身高一米八的精壯漢子正坐在陰涼下喝茶。
對方一身黑色勁裝,棕色皮甲,玉帶束腰,腳蹬黑靴,一把長劍靠在矮幾旁。
陳沐剛走進院落,腳步不由一頓。
這人他見過,他新鄰居搬家那晚,這人就在那裡搬木箱。
“那位鄰居肯定也是晁天王的人。”
“幸好我跑的快!”
“賈三爺,來了個好漢。”山羊胡點頭哈腰的諂媚道。
“去試試。”這位賈三爺也不起身,用下巴點了點院子裡的六個巨大石球:“抱起來走一圈。”
陳沐心頭鎮定,若無其事來到石球前。
輕鬆抱起第一個石球,繞著長寬十來米的院子走了一圈。
接著抱起第二個繼續走,麵色依舊輕鬆。
等到第三個,呼吸就稍微有些急促。
然後又咬牙抱起第四個,把臉憋的通紅,卻也成功走完一圈。
試了試第五個,能抱著離地,卻沒法行走,旋即搖頭放棄。
“易骨中,可以。”賈三爺滿意點頭:“老丁,帶他去內城領賞。”
……
南陽府內城。
陳沐還是第一次來內城。
坐在馬車上,忍不住撩開窗簾,透過車窗向外打量。
道路平整,青石鋪就,寬敞乾淨,可容五六馬車同時行走。
四周建築華麗優美,放眼望去,全是白牆青瓦,深宅大院。
可惜此刻卻沒有了往日裡豪奢雅致。街道兩旁,豪門大院裡,到處都是亂哄哄的兵丁。
內城變成了晁天王的軍營。
原本的住戶,卻早被陰魂吞噬。
陳沐忍不住汗毛倒豎。
摸了摸懷裡的祖明符,這才心中稍安。
“晁天王……”陳沐臉色不由一陰。
要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迫逃跑。
現在飯都吃不安穩!
……
兩人來到知府衙門,此地已成晁天王駐地。
衙門庫房內。
一個肥胖中年人拿著個算盤劈裡啪啦算賬,一邊記錄一邊淡淡問道:“這人什麼來路。”
丁老頭彎腰笑道:“一個江湖莽漢,外來人,易骨中評價。”
肥胖中年人撇嘴:“老規矩辦吧。”
“給他五百兩就行。”
丁老頭遲疑:“會不會扣的太狠了點兒?”
肥胖中年人嗤笑:“一個小小易骨。有晁天王在,他能翻出什麼浪?”
“晁天王招兵,哪哪兒都要錢。”
“這些江湖人桀驁不馴,給他們再多銀子也養不出忠心。”
“還不如拿來招兵練兵。”
放屁!最後還不是進了你的口袋。丁老頭心裡腹誹,臉上確滿是欽佩:“陳主事高見!”
肥胖中年人擺手:“趕緊去打發了吧。”
“要是敢鬨事,就把他派去守城門,讓那些邪門東西招呼他!”
丁老頭打個寒顫,連忙應是。
……
陳沐被丁老頭安排到一間小客廳等待。
兩刻鐘左右,丁老頭回返,遞給陳沐一個小布袋。
“你的安家費,一顆化龍丹,二百兩銀票。”
“走吧,我帶你去選練形術。”
陳沐身形一頓,眼睛不由眯起:“不是兩千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