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641年,四月十九。
深夜,城南崇德坊。
李府,一座占地五畝的大宅院。
院子裡假山假水錯落排布,青磚青瓦的寬敞房屋成片。
護院三人一組,提著燈籠,在碩大宅院內有序巡邏。
各處牆根隱秘處,一條條黑毛看家犬趴伏。月光照耀下,雙眼不時反射淡淡紅光。
此時,一群黑衣人突兀翻牆而入。
這些人落地無聲,好似早就熟悉宅院內巡邏布置一般。
落地就飛鏢攢射,剛起身的看家犬頓時無聲倒地。
旋即悄悄潛伏,等巡邏護院經過時,突然襲擊。
一擊斃命後,又迅速潛伏向下一個巡邏點。
從宅院上空看去,七八隊黑衣人同時突進,不斷向內宅縮小攻擊圈。
所過之處,院子裡的巡邏護衛、打更更夫,房間裡熟睡的丫鬟仆役,全被無聲滅口。
砰!
內宅一扇房門驟然碎裂。一個四十多歲的富態中年人撞破房門,摔落在院中。
他肚腹插著一柄鬼頭大刀,滿臉鮮血,惡狠狠盯著緊隨其後走出房間的人影。
“上官童!你怎麼敢?!”
聞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味,富態中年人脖頸青筋暴起。
“我為什麼不敢。”上官童四十多歲,麵白如玉,背著雙手,慢條斯理道。
“李神通,既然你敢挑釁我上官家,就要做好被滅門的準備。”
“老子什麼時候挑釁過上官家!”李神通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氣的眼睛都要瞪出來。
上官童一臉陰沉的看著對方:“你竟然忘了。”
“八年前的今天,春風樓選花魁。”
“我大意了,沒帶夠錢。”
“沒成想竟被你拔得頭籌,搶去風頭。”
“你怎麼敢?!”
“這些年,我苦練武藝,早就想報當年搶風頭之仇!”
“我看,就在今天吧。”
李神通:“……”
“當年我花錢買花魁,不是為了送給你嗎?!”
“你特麼就記得我搶你風頭啦?!”
上官童:“……”
“神……神通兄,我……我可能記錯了。”
這時,一個黑衣人唰的一下出現在上官童麵前,單膝跪地:“二爺,都殺乾淨了。”
李神通:“……”
上官童一臉悵然:“算了,一家人整整齊齊的走吧。”
“對了,記得彆忘了把他家值錢東西帶走。特彆是地契房契。”
……
上官家,內宅涼亭內。
上官紀坐在涼亭下,悠然看著棋譜,慢慢研究棋路。
“大哥,那幾家人,都讓我給弄死了!”上官童衝進涼亭樂嗬嗬道。
“竟敢說城內邪祟作亂和我們有關。”
“散播謠言,挑釁上官家,死不足惜!”
上官紀瞥一眼興奮的上官童。
“昨晚沒少撈吧。”
上官童頓時咧嘴嘿笑。
“彆總盯著那點兒蠅頭小利。不過是外城幾個小門小戶罷了。”
“你要是能找到內城幾家和那些人勾結的證據。”
“滅了幾大家,豈不是賺的更多?”
上官童頓時撓頭:“還是大哥高明。”
“那……我去找證據?”
“嗯。”上官紀淡然點頭。
“玉兒北上尋找千機令。”
“這是我們上官家等待百年的機會。”
“在找到千機令之前,湯山營要穩,南陽府更不能亂。”
“那幾大家族一直不安分,要儘早除掉這些不安穩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