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袖裡劍,摸了一把額頭細汗,陳沐一臉欣慰:“南陽府,更安定了!”
……
甲板上,僅剩的三位舵主滿臉駭然。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
三人不約而同魚躍而起,跳向無邊河麵。
陳沐收斂笑意,右手一閃。
嗚!
三枚鐵蓮子飛出。
砰!
幾乎同時,鮮血在半空綻放。
四階鐵蓮子帶著劇烈氣旋,撕裂三人半邊脖頸。瞬間帶走三人性命。
陳沐轉頭打量躺了一地的屍體,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不會劃船,他該怎麼回去?
……
漆黑船艙中。
張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他之前都是在陸地上混的,陡然上船,暈暈乎乎的實在不習慣。
幸好他不暈船,不然他這小頭目就當不成了。
和青山縣一幫之主相比,統領三十個人的小頭目顯然差很遠。
但張燁反而充滿期待。
白虎堂是他特意加入。因為前段時間遭遇敵對勢力打擊,兩個舵主被殺。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隻要表現出色,贏得堂主信任,以他易骨實力,很快就能成為掌管數條大船百十號小弟的舵主。
到時候縱橫金水江,那得多威風!
想當初在青山縣,雖說是一幫之主,可日子卻水深火熱。
時不時就要被人藥倒。趁手鬼頭大刀都被人摸走。實在是丟人的很。
現在好了,雖然適應船上生活有點兒困難。
但起碼不會再遇到那個逮著他下藥的神經病了。
正慶幸著自己選擇,一股熟悉的醉意襲上心頭。
張燁:“……”
你特麼夠了啊!
彌留之際,張燁滿心裡都是委屈:“我都跑到南陽府了……神經病啊!”
“什麼神經病?”陳沐狐疑的打量幾個緊閉房門的艙室:“聲音還有點兒熟。”
“聽錯了聽錯了。”
“怎麼有人能抵抗迷神煙呢。”
陳沐走到倉庫門前,嘿嘿,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收獲時間了。
……
陶化坊
一座兩進庭院內。
左勝坐在漆黑房間裡,借著月光狐疑看向一旁小眼睛漢子。
“你確定白虎堂動手了?”
他都在這等了半宿,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這……白虎堂大船確實進了漯河……”小眼睛一臉為難:“好手精銳也都從秘密碼頭上岸。”
難道白虎堂不是衝著清風散去的?
這話他可不敢說。
左勝眉頭緊皺,他也察覺可能出了問題。
仔細回想。
自己那位便宜師兄雖說有些實力。
但生平從未和製藥師沾邊。反倒是有一手讓人驚豔畫技。
清風散這種高端金創藥,怎麼都不可能出自對方之手。
隻想著找林確麻煩,沒仔細思量前因後果。衝動了啊!
“回吧。”左勝歎一口氣。
本想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從根子上就錯了。
白虎堂大批人員入城,估計又是去乾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可惜自己人判斷失誤。不然即便沒有清風散,也能順勢抓住對方馬腳,夠白虎堂難受一陣子。
左勝起身,帶頭走出宅院。
剛走出院門,抬頭就看到一個灰衣人從街角走來。
深更半夜,月明星稀,對方姿態悠然,落腳無聲,渾身上下透著一股讓人發寒的詭異。
月光照亮對方側臉,淡漠表情中,絲絲殺意流露,左勝心臟狠狠一跳,身形頓在原地,連忙抱拳行禮:“陳師兄!”
陳沐:“……”
剛殺了一大票人,回來就碰到個熟人。陳沐心裡頭頓時一虛。但他臉上卻絲毫不顯,麵無表情的盯著左勝。
氣氛逐漸凝固。
注意到陳沐沾染血汙的鞋麵,左勝眼皮一跳。
是哪個倒黴蛋,又落到這位主手裡?
左勝輕輕咳嗽一聲:“師弟我晚飯吃多了,出門遛遛彎。師兄有事不用理我,您請便。”
陳沐瞥了眼高懸明月。半夜三更帶著數十小弟遛彎?
嘖嘖……
麵無表情頷首,陳沐施施然從對方眼前走過。
左勝看著陳沐消失在街尾,輕出一口氣。
忍不住撓了撓頭皮:“這場麵怎麼似曾相識啊……”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