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齋背後,一牆之隔。
介甲夾一片水晶肘子仔細咀嚼,鮮鹹口感不斷衝擊味蕾,唾液瘋狂分泌,讓他眼皮都不由抬了一分。
意外的看了眼陳沐。
書生還有這手藝?
“喜歡您就多吃點兒!”陳沐一臉熱情。
“我晚上不住天一齋。”介甲淡淡道。
想讓我幫你震懾邪祟,你大概是打錯了算盤!
“沒事,我晚上也不住這。”陳沐淡淡道。
隻要你白天在就行。
介甲老頭談起陰魂麵不改色。
陳沐早就猜測這老家夥有對付陰魂手段。
他當即就把緊鄰天一齋的這座宅院高價租下來。
和民間傳說不太一樣。
陰魂怪並不怕陽光,隻是不喜歡陽光。所以白天也是有風險的。
介甲意外的掃了眼陳沐。
這麼有恃無恐?
算了,不想了,吃飯。不能白瞎了這美味。
喝掉最後一口魚丸湯,介甲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讓這書生住在這也不是不行。
隻要他不加料,起碼三餐很享受。
既然這樣,那就少收一點兒銀子吧:“十兩,每月。”
陳沐一臉驚奇的看著介甲:“難道這座宅院是您的?”
“不是啊。”介甲不明所以。
“那您怎麼能跟我要房租呢?”陳沐一臉認真。
介甲:“……”
我跟你要的是房租嗎?
是辟邪費!
“介老有所不知,房租押一付三,已經交過了,不用您代收。”陳沐笑眯眯。
我就不給,有本事你搬家。
介甲:“……”
……
傍晚時分,天色擦黑。
陳沐早早吃過晚飯。
鎖好家門,不急不緩的走向城北。
一路儘量沿著大路能看到人的地方走。
很快來到一處宅院前。
掏出鑰匙,打開嶄新銅鎖,推門而入。
這是一所三進大宅院。
他之前租的所有院子加起來,也沒這個大。
租金同樣不便宜,一個月就要五兩銀子。
他以前的宅子,租一整年也就一兩銀子而已。
“貴也要租。”陳沐轉頭看向隔壁,心中一定。
一牆之隔就是左家大院,那位左勝大少爺的居所。
左大少是真正砍過邪祟的狠人!
這是他花了十兩銀子,分彆從左家馬夫、花匠、更夫,以及一位親曆傷殘護衛口中共同確認下來的情報。
“有介甲和左大少兩位被動護法,陰魂危機暫時無憂。”陳沐默默的想著。
“就是有點兒費錢。”
三月份的時候囤積大批藥材和糧食,本就花費巨大。
這段時間為了保證自身安危,又撒出去不少銀子。
他身上現在隻有八十六兩白銀和一壇子銅板了。
“不影響生活,但終究會坐吃山空。”
走進距離左家最近的房間。
陳沐關緊房門,洗漱上床。
“得多賣點兒魚。”
妙畫坊核心掌櫃夥計已全部離開青山縣,這裡隻剩下個空殼。
陳沐的畫像生意算是徹底泡湯了。
賣魚反倒成了他的一項大收入。
每月多跑幾趟,怎麼都能攢個十兩八兩。
肯定不如畫像暴利。
但勝在細水長流,安全穩妥。
……
青山縣南白浪河。
一大早,陳沐就頂著晨露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