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大批好手離開。
鷹愁崖瞬間冷清不少。
山腳坊市裡的人流越發稀少起來。
異獸肉價格卻意外的降低不少。
“吃肉的那批人都跑六連山拚命去了,不降價根本賣不動啊。”張屠夫怏怏不樂。
“他們不去拚命,哪有白玉來買你肉?你知足吧。”陳沐樂嗬嗬道。
“早知道我就關門去六連山了。”張屠夫習慣性懊悔。
“那你去呀。”陳沐斜眼。
“算了,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不去給他們添麻煩了。”張屠夫一臉淡然。
嗬……
陳沐瞥了對方一眼:“伱說得對。”
……
一月後某天。
天氣晴朗,萬裡無雲。
地下密室內,陳沐盤膝坐在軟榻上,雙手抱著三足兩耳混元爐,眼睛緊閉。
他小心催動風火樞機咒,丹爐頓時發出有節奏的嗡嗡聲。
再此之前,他已煉製兩百一十七爐培元丹,無一例外,全都壞在這最後一關。
陳沐越發不敢大意,額頭都不由滲出一層細汗。
好半晌。
砰!
一聲悶響發出。
陳沐心裡一沉。
完蛋!
剛想撤回法力,突覺五氣混元法依舊在斷續發力。
他頓時一驚,連忙集中精神,順著混元異力,小心排布融合十三種精粹。
一刻鐘後。
陳沐小心打開混元爐,探頭就看到一顆灰不溜秋丹丸正飄在混元爐中間。
“嘖……丹形橢圓,聚合手法太糙。”
“半黑不白,精粹混元效率不高。”
“焦味隱現,味道不好。”
“所以啊,我一點兒都不驕傲。”
“不就是練成了培元丹嗎?有什麼可驕傲的呢。”
他淡然的瞥了眼灰牆。
煉丹術培元丹):106610000;
“哈!”
……
傍晚十分,夕陽西斜。
山間小道上,陳沐離地一米,懸浮半空,悠然前行。
飄在身旁的三米長水桶粗怪魚,被他控製著搖頭擺尾,好似在空中遊泳一般。
此乃銀月金睛魚,是東嶺山溪特產,肉質鮮嫩,大補。
其鱗片如銀月般晶瑩,一雙金色大眼,近乎占據其頭顱一半空間。
陳沐控製氣禁百裡,把銀月金睛魚飄到眼前,盯著那雙金色大眼仔細看。
他眉頭微皺,麵色認真,遲疑片刻後肅然開口:“你知道紅袖坊在哪嗎?”
銀月金睛魚:“……”
“綠繡坊也行啊。”
“你可是東嶺本地魚,怎會不知道紅綠秀坊?”
“你要不說,我可就要把你塞混元爐裡了哈。”
“嘿!我一會兒就把你給混元嘍。”
正樂嗬嗬的逗悶子,抬頭就看到有一人站在自家門前。
“可是陳丹師當麵?”那人四十多歲,胖乎乎,一臉笑容。
看到陳沐自如飄飛半空,又瞅了眼金睛怪魚,臉上表情越發和善。
“在下百工殿杜成,冒昧打擾,還望海涵。”
百工殿?
“您這是……”
“我今天新搬來,特意上門拜訪。”杜成指著百多米外木樓道。
接著又從袖口掏出一張符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您太客氣。”陳沐連連擺手推拒。
“自家畫的避塵符,不值錢。”杜成又遞到陳沐眼前。
“您竟然是位製符師?!幸會,幸會!”陳沐沒再拒絕,笑著接過。
百工殿已發現柳師兄死亡了嗎?
他不動聲色試探:“我這幾日一直忙著煉丹,竟沒注意到柳師兄已然搬走。”
“興許是去了六連山。”杜成隨口笑道。
“聽說不少人發了財,直接回了玉泉山道場閉關。那位柳師兄可能也是如此。”
陳沐裝作恍然的附和點頭,旋即推開房門邀請道:“招呼不周,師兄快請進。”
杜成笑著擺手:“下次吧,我剛來,還得回去收拾收拾。”
說著就告辭離開。
陳沐看著對方背影消失在木樓內,平靜的轉身回屋。
“柳師兄失蹤近兩月,查都不查嗎?”他麵色複雜。
雖說免了被查探的危機。
可陳沐心裡卻沒多少歡喜。
要是那天自己沒了,是不是也會這樣無人問津,轉瞬就被遺忘?
就像垃圾桶旁的流浪貓狗,匆匆一瞥後,就再也見不到麵。
“我又不求身後名,想這些乾什麼。”陳沐搖頭失笑。
“與其為死後傷春悲秋,我還是精彩的活著吧。”
煎炸蒸燉,陳沐六階廚藝儘出,美美的吃了頓全魚宴。
然後他就一頭紮進密室裡,按部就班的刷取凝竅經驗。
……
三天後。
陳沐站在窗前,食指探出,輕輕抹過窗台。
旋即他就忍不住看向瓊玉窗戶上的棕色符篆。
“這避塵符還真有用。”
往日裡,每過幾天,窗台上就會沉積些許灰塵。
哪像現在一樣,纖塵不染。
窗戶周邊地麵也乾淨不少。顯然是避塵符功效。
“奇妙。”
陳沐把玩著陽差骨盾,在窗台邊緩緩挪動,打量著避塵符作用範圍。
耳朵上自然掛起諦聽法,一陣呲呲啦啦好似酸液腐蝕的聲音,出現在百多米外。
“又在畫符?”那是法墨腐蝕符皮的聲音。
陳沐輕笑:“還是位宅修。”
宅修好啊,宅修不搞事,安全。
“有時間得琢磨琢磨三才法禁啦。”
以前還沒覺得。此刻卻突然想到。自己能探聽彆人,彆人也能探聽自己。
他有諦聽法,彆人也有奇妙符篆。
“可惜柳師兄修行筆記裡沒多少禁製資料。”
那本舊書策已被他翻了好幾遍。指地成鋼又被刷出了數百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