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旁,陳沐捧著木杯躺在搖搖椅內,一派悠然。
咕咕咳咳的豬兔黑羊叫聲,不時傳入腦海。
“這可不是巡查院該有的動靜。”
“陸苦他們今天沒上班?”
陳沐恍然。
半月來,陸苦六人一隻待在巡查院忙碌,陳沐差點兒忘了,正常情況下,巡查院巡照一月可休三天。
今天正趕上幾人休息。
正想切斷通感,耳邊突然傳來尚歡聲音。
陳沐嘴角微翹。
“死胖子扛不住了呀,該!”
過去半月,陳沐每天都會對尚歡發動七魄歸元。
心神損耗,氣血也跟著虧損,這胖子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大圈。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搞那麼多幺蛾子!”
若不是這家夥貪心白玉,冒險和東嶺山民通商,也不會引來此次殺身之禍。
……
鷹愁崖西南有一處小山寨。
山寨南麵大半區域是用兩人高結實木樁圍起來的羊圈。
其內養著的一群鹿角黑羊,不時低頭衝鋒,撞擊圍欄。
一群麵目凶狠的壯漢在圍欄附近各司其職的忙碌。
有的給黑羊投放草料,有的清理圍欄內糞便,更多的是抓著木樁,一拳拳的往地下夯,加固圍欄。
山寨北邊坐落著不少木樁支撐,離地兩米多的寬敞木屋。
尚歡抱著灰色小木箱,滿臉討好的走進其中一座,對著時羨期待問道:“公孫先生……在?”
時羨好似沒聽到一樣,大眼睛呆愣愣的盯著半空。
尚歡不以為意。
接觸時間久了,他對武山六兄妹頗為了解。
眼前這位平時就時常神遊物外,性子清冷,看著有些呆。
他站在旁邊耐心等待,過了好一會兒,對方才剛反應過來似的點頭。
尚歡頓時一喜,拍著手中木箱隱晦道:“先生,上次打獵的收獲都在這。您說個地址,我給您送過去。”
打獵收獲?
是從趙邵元等人身上摸屍所得吧。
嘖……殺人放火金腰帶啊。
陳沐不由搖頭。
他殺人是為救人,可不是為財貨。
再說,他可是煉丹師,多練個千兒八百爐子的辟穀丹,不就什麼都有啦。
這種意外之財,哼哼!不要也……嗯,不要也可以看看的嘛。
唉……我是不想看的。
但萬一上麵留有手尾,被人查到怎麼辦?
果然還是得仔細查看一遍才放心呐。
我這可不是貪圖橫財,完全是為尚歡他們的安全著想。
正想著如何取來木箱,尚歡那邊已開始賣慘。
“先生,實在是撐不住了呀。”尚歡委屈巴巴:“您看我這都瘦了一圈啦。”
“我已充分認識到錯誤,以後定然謹言慎行老實做人。”尚歡信誓旦旦。
“您就饒了我吧。”
嗬!
現在知道難受啦?早乾什麼去啦。
陳沐撇嘴。
要不是這死胖子膽大妄為,哪會有如今這麼多事。
“先生您請放心,以後您讓我往東,我就絕不往西。”尚歡一臉認真。
“做選擇必定以穩妥完全為第一要義。”
“哪怕……哪怕虧著白玉錢,也絕不做任何出挑張揚的買賣。”尚歡咬牙道。
呦!虧白玉錢這話都能說出來。
這還是那個奸商尚歡?
“有什麼要求您儘管說。”尚歡討饒:“您就收了神通吧。”
嗯,不錯,看來真長記性啦。
陳沐砸吧砸吧嘴。
行吧,那就……
“那你就劈個叉吧。”時羨冷不丁開口。
尚歡都懵了。
要求這麼獨特的嘛?
陳沐更懵。
我特麼還沒說話呢好吧!
這時羨看著呆呆的像個老實孩子,可坑起人來,那也乾脆利索的很啊!
尚歡可不知道時羨在坑他,一咬牙一跺腳,啪的一下就劈了個一字馬。
大腿內側劇痛來襲,臉皮頓時被疼的漲紅。
稍稍保持片刻,他就不得不站起,太疼啦!
身體雖被秘法改造的更強,可牽拉起來也更疼啊。
時羨大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旋即就恢複呆愣,然後一臉自然的盯著半空裝傻。
“先生,您看……”尚歡滿臉希冀。
還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