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陳沐正在閉目感悟養靈咒法符。
孫姓中年人突然從屏風後探出頭,看了幾人一眼轉身就要走。
“站住!”艾計瞪著對方:“看什麼呢!”
孫姓中年人從屏風後走出,一臉訕笑:“我就是看看你們這有沒有人偷偷跑掉。”
又有人中途離開道場?
陳沐不由睜開眼。
“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陸苦出聲。
“過去一年大家都在忙著開荒,道場裡沒人,哪有什麼情況。”孫姓中年人苦笑。
“走了幾個?”陳沐微微皺眉。
“七個。”
……
打發走中年人,洞內一時沉寂。
“上院道場出過類似問題嗎?”陳沐肅然看向陸苦。
這家夥早就練成靈光。肯定去過上院道場。
陸苦眼睛微眯:“我沒聽說過。”
“上院道場環境如何?”陳沐繼續問,眉頭已經皺起。
“比這裡好不了多少。”陸苦神情也不由嚴肅起來。
那說明此事和道場本身關係不大。
陳沐起身離開蒲團,饒過屏風來到道場洞口。
透過風雪,看向下方圓形冷月潭。
一條木棧橋從岸邊向內延伸,末端處,一個八角涼亭孤零零立在冷月潭中間。
仔細看去,一個人影隱約可見。
“宋監院依舊在冷月潭。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玉林遲疑開口。
武山六兄妹也來到洞口邊。
“不好說。”陳沐搖頭。
難道是那隻大蛤蟆偷偷潛回來啦?
陳沐心頭一凜。
下山?不行!
山下沒宋監院震懾,更危險。
可呆在道場,好像也不安全。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陳沐暗自歎氣。
要是他能有宋無極的修為,他還怕個錘子!
可惜……
陳沐又看涼亭一眼,無奈走進山洞坐回蒲團。
人是坐下了,可心卻不安。
這種不確定性,讓他煩躁不堪。
“冷月潭道場那麼多人,不可能就我是倒黴蛋吧?”陳沐雙眼無神的呢喃。
“而且這洞裡還有武山七兄弟,真出問題,也不能首先找我吧?”陳沐嘗試安慰自己。
“就算不甘心,我也沒辦法。”頹喪開始在心裡蔓延。
“算了,聽天由命吧。”
糾結好半晌,陳沐不得不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
……
冷月潭中間。
八角涼亭被白雪覆蓋,好似一頂白色帽子一般。
涼亭內邊緣也有飄雪堆積,好似一圈雪白花邊。
宋無極身上裹著黑色獸皮鬥篷,頭上帶著棕色獸皮帽子,脖子裡纏著雪白狐尾圍脖。
胖臉被毛茸茸尾巴覆蓋大半,隻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他此刻坐在涼亭邊緣,泛著淡綠光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水麵。
梁易匆匆來到涼亭內:“師父,道場有人無故失蹤。”
宋無極一言不發,依舊盯著冷月潭。
好半晌,眼中綠光收斂,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毛茸茸圍脖下響起:“這小蛤蟆學聰明了。”
“是冷月蟾搗鬼?”梁易看著潭水神色一動。
宋無極盯著冷月潭嘿嘿笑。
“竟悄悄遁入冷月潭?”梁易後背一涼,不由四處打量。
好似有一雙冰冷眼睛,靜靜的躲在潭水裡盯著他看一般。
那可是個修為堪比師父的大妖怪,萬一它突然發動攻擊……
好特麼陰險!
宋無極樂嗬嗬擺手:“放心,它頂多迷惑幾個意誌不堅的弟子。”
“而它每次動作,都會留下破綻。”
“等我把它揪出來就沒事了。”宋無極自信道:“很快的。”
……
傍晚。
冷月潭下傳經院。
符梓走出櫃台,站在洞口。看著昏黃天空下的雪白天地,愜意的伸了個懶腰。
“舒坦。”
欣賞了一會兒萬裡飄雪景象,他就轉身走進藏經洞。
直通山腹甬道燈火通明,分叉小路指向的藏經洞內,也亮著溫潤白光。
符梓倒背著手,悠然走過一個又一個洞口。
就像在通天河下院的八角樓內一樣,隨意查看書架洞壁上書冊經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