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天氣越發寒冷。
十天後,黃芽米收割,陳沐看著木屋前五袋黃芽米歎氣。
“要是在通天河下院,這五畝地怎麼也能收獲一千七百多斤黃芽米。”
“看看現在,能有六百斤都要謝天謝地!”
許久沒見的楊老頭放下半人高的黑陶罐:“你知足吧。”
說著瞅一眼四周,然後用下巴指了指陳沐後方山坡。
“你這位鄰居,八畝多地,收了五百斤都不到!”
陳沐不由咋舌:“那他豈不是要給下院近二十枚白玉錢,才能抵扣地租?”
“那可不。開荒半年賺的工錢,一下就還回去一半,嘖嘖……”楊老頭搖著頭掀開黑陶罐上的棉布。
悉悉索索蟲子爬動聲音傳來。
陳沐當即嫌棄後退兩步。
“你又不是沒見過,怕個球。”楊老頭沒好氣道:“這些小寶貝多可愛!”
陳沐打了個寒顫:“可不是誰都有您老那奇怪癖好。”
嗡嗡嗡……
灰色蟲群好似淺灘浪花,嘩啦啦翻滾著衝向黃芽米田。枯黃枝葉迅速被粉碎回填。
“今年收成都不好。要是有閒錢,還是多囤點兒黃芽米吧。”楊老頭勸告。
想了想又小聲提點:“伱自己種的,也可以多截流一點兒。”
陳沐暗自點頭,深以為然。
開荒回來後,他特地用加料泉水緊急灌溉搶救,每畝也才收成一百多斤。
其他那些完全放養不管的,估計更慘。
黃芽米歉收已成必然。
歉收,價格就可能會變貴。
……
傍晚。
陳沐坐在木屋東側窗戶下,身前擺著五個膝蓋那麼高灰布袋,每袋裡有一百斤黃芽米。
“留少啦。”
送走楊老頭,陳沐就立刻去了冷月坊糧店。
黃芽米依舊一枚白玉一百斤,但每人隻能買兩百斤。
加上截流下來的三百斤,他手裡也才五百斤。最多夠他支撐三個月。
“心裡不踏實啊。”
……
第二天,陳沐再次來到冷月坊糧店。
“一百斤兩枚白玉?”陳沐眉頭一挑,這麼快就漲價?!
“給我兩百斤!”他不敢猶豫,誰知道明天會不會接著漲。
“買不了,你這個月的購買量已經滿啦。”灰衣短打夥計隨手把身份牌遞給陳沐,擺手就打發陳沐離開。
“不是隻限製購買數量嗎?”陳沐詫異。
“新規定。每人每月最多買兩百斤。”
“趕緊走吧,後麵的人還要買呢。”灰衣夥計一臉不耐煩。
現在這糧店夥計都這麼囂張了嗎?
完全是賣方市場啊。
被擠出糧店的陳沐,看著越來越多的買糧食的人,心裡不由一沉。
昨天才剛收完黃芽米,現在就這麼貴。
距離明年秋收可還有一年,明年後半年這米得貴到什麼程度?
半個時辰後。
陳沐扛著一條不知名異獸腿製作的臘肉,麵無表情的走出肉鋪。
異獸肉價格也漲了。
五斤一枚白玉,這條臘肉腿花了他九枚白玉,以前最多也就四枚。
“下院還是一如既往的黑!”陳沐撇嘴。
今年開山開荒,工錢給的多。
但現在物價也越來越高,兜兜轉轉一圈,發出來的白玉錢就又回到下院。
“庶務院有大才啊!”
他現在雖然不差錢。但被迫吃高價糧肉,心裡著實不甘心。
“還是準備少了。”
當初剛來捧月山,就應該多囤擠米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