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邊石屋內。
“營地裡是否還有密探?”陳沐看著呂梁問。
呂梁無奈一歎:“慶陽城針對豐安城百多年,短時間想徹底拔除乾淨,難!”
“不怕。”陳沐擺手。
“等會我就開始實時監聽整個營地。”
“撤離時我再用擔山經把所有人強製連成一片,一旦有人催動陰靈神力想做點兒什麼,我第一時間就能發現。”
“誰敢對外泄密,我立刻就能讓他魂飛魄散!”
他轉頭看向呂梁,一臉肅然:“此番出逃,任何泄密都可能會招來致命危險。”
“所以,若泄密之人涉及到你的親信,我可不會手軟!”
“真出現那種事情,你最好不要阻攔。”
呂梁臉色一變:“您懷疑我身邊有內鬼?”
“那當然!”陳沐篤定點頭。
“萬一搞錯了呢?”呂梁有些遲疑。
“不可能!”陳沐極為堅定的搖頭。
最親近之人被人家反間,然後在關鍵的時刻背叛。影視劇裡都是這麼演的,怎麼可能搞錯!
他眯眼看向呂梁,一臉森然:“到時候,你可彆感情用事包庇內奸。”
“不然……哼哼!”
呂梁頓時打了個寒顫。
……
深夜。
一股無形波動緩緩擴散,繚繞整座大營。
某處篝火旁,一個背靠大石,和衣而睡的陰靈渾身一震,猛然驚醒。
不等他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就被一股無形力量牽引,化作一團黑煙。
接著不受控製的穿過濃鬱遮神霧,飛至忘川河上空,沒入一團黑雲中間。
旋即,絲絲縷縷黑色火焰出現,將黑雲團包裹圍攏,接著整團黑雲就悄無聲息的落入忘川河內消失不見。
伸手不見五指的遮神霧中,無數類似黑煙無聲飛出,於忘川河上彙聚成一團團黑雲,然後在九幽青焰包裹下,快速落入忘川河裡麵。
“遮神霧阻擋視線,絕息神通遮掩氣息,無憂王?嗬!”冷笑一聲,陳沐陰靈神力震動,手心處綻放淡藍微光,一圈無形力量籠罩周邊,幾人氣息頓時被遮掩。
接著他便催動擔山經,帶著呂梁尚陽等人化作陰風黑雲,快速落入忘川河中消失不見。
嗚嗚輕風在營地內打著旋的飛舞。
篝火內不時響起嗶嗶啵啵爆鳴。
僅僅幾個呼吸功夫,偌大營地就變得空蕩蕩一片。
……
慶陽城,城主府正殿內。
蕭京白一身紫袍,其上點綴絲絲金線。
他坐在上手暗金座椅上,一臉陰鷙的看著下方呂承山。
“剛完成陰神蛻變,就得陰山府冊封,執勾魂筆掌生死簿,作一方鎮守。”
“承山,我可真是小瞧了你呐。”
“這些年,在我麵前伏低做小,背地裡卻和陰山府勾結串聯。”
“好演技,好心機啊。”
他說話不急不緩,內裡卻滿是陰森冰寒。
“可不敢這麼說。”呂承山一身銀黑甲胄,笑眯眯拱手出言:“你我可都是陰山府麾下神將,替陰山府辦事乃是理所當然,怎麼能說是勾結串聯?”
“城主如此不敬府君,莫非是有不臣之心,想犯上作亂?”
“你這亂臣賊子,在我麵前說犯上作亂?嗬!”蕭京白麵帶譏諷,盯著呂承山看。
“所以,你早就悄悄把幽冥石送去了陰山府,那個所謂藏於豐安城眾陰靈中間的消息,隻是你混淆視聽的謊言。”
“拿親兒子和一城陰靈當誘餌?承山,心夠狠呐。”
“若讓呂梁知道了實情……嗬,不知道他該有多心寒!”
呂承山聞言卻翹起嘴角,露出個自豪笑臉:“您猜,是誰給我造的鬼門關,又是誰,定下的此番謀算?”
蕭京白麵色一變。
半晌,他才漠然開口:“伱生了個好兒子。”
“可惜我聽說豐安城最近不怎麼安全。你若是回去晚了,最後一麵怕是都見不著嘍。”
呂承山卻嘿嘿一笑。
“您是指無憂王嘛?”
“城主啊,您說我從陰山府回來不立刻去救我兒,為什麼要來這討您嫌?”
“那無憂王雖說隱患多多,可它到底還是個冥靈元胎啊……”他笑的一臉意味深長。
蕭京白臉色大變。
他當即閉目感知,卻發現那道若隱若現的聯係,不知何時竟已然完全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