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縣城北望火樓。
誠意站在窗邊眺望漆黑縣城。
一條長條桌擺在身前,明黃色豢陰策平鋪在桌麵。
看著其上十二個紅點各歸其位,分布成圓。
誠意掏出一大瓶照殿紅,傾倒在桌麵。
照殿紅自動收縮報團,形成一個拳頭大琉璃珠子般碩大紅球。
誠意深吸一口氣,開始念誦冗長咒言。
開始還是一人低吟,後來好似兩人聲音重疊,再繼續就宛若千人同時念誦。
最後化作一到古怪難言咒令。
水晶球般照殿紅頓時化作一灘,迅速滲入明黃布卷。
嗡!
一股無形波動,以誠意為起點,沿著十二杆定魂樁劃定圓圈,迅速蔓延。
“成了。”誠意鬆一口氣,轉頭對屠山道:“我已暫時壓製城內陰魂,讓其無法顯身,今晚就可派人入城。”
“我聽說,北邊義軍屠城,一死就數萬。”屠山眯眼。
“我們的人確實不夠,但加上另外兩家,人就夠了。”誠意漠然。
“他們會那麼聽話?”屠山狐疑。
“隻要我們動了,他們就得跟。”誠意冷笑:“站旁邊看著我們收獲,他們甘心?”
“不甘心。”屠山嘿嘿笑。
“一旦發動血祭,千機令就會顯現。”誠意淡淡道。
“十一天將你帶走,能搶多少,看你本事。”
“要不你一起去吧,沒你主持,那十一個家夥不頂用。”屠山一臉為難。
誠意淡淡道:“我怕你卸磨殺驢,搶了我的千機令。”
屠山嘿嘿笑:“怎麼可能呢。”
誠意卻瞥一眼對方,卻沒說話。
如果不是我還有用,你現在就要動手了吧。
司寇清的挑撥離間還是有用的。
……
第二天一早,陳沐跟隨火頭軍繼續洗菜切菜。
一群人看似如常,一個個卻眼神躲閃。
矮墩墩鄭圓更是有事沒事就湊在陳沐身邊,一副欲言又止模樣。
“要不你大喊一聲,就說你想當逃兵,你想跑。”在他又一次猶猶豫豫看過來時,陳沐一臉調侃的道。
“小點聲兒!”矮墩墩嚇的臉都白了。
“你膽子可真大!”以往這話都是彆人調侃他,這還是他第一次用這話調侃彆人。
“誰不害怕!”鄭圓瞪一眼陳沐:“你看你七叔,腿肚子都打顫啦!”
“滾!”孫恩七揮舞著大勺,回頭對著鄭圓怒罵。
“隔壁營地就有跑的,抓回來就掛旗杆上曬,沒多久就成人乾了。”鄭圓心有餘悸:“咱麼都去看過,你不怕?”
陳沐沒說話,那可不是被曬的,是被抽了陰冥絲。
“那要不,算了?”陳沐試探。
鄭圓咬牙搖頭:“我不想在這裡等死!”
“那你還怕個球。”陳沐點頭。有決心就好,首鼠兩端隻會壞事。
“我已挖好地道,又在白浪河邊備好船隻,隻等今晚巡邏兵睡熟,咱們就順著地道離開軍營。”
“等他們發現,咱們早在百裡之外了。”陳沐幫眾人安心。
“還好,還好。”眾多火頭軍頓時鬆一口氣。
陳沐笑笑沒說話。
他本就打算順白浪河往東,離開青山縣,再轉道南下。
加幾個火頭兵,還能有人幫他劃船,順便幫他指路。
……
“父親,情況不太對。”上官玉找到上官紀。
“白姑娘說陰魂都縮在城西。”
“晁方的人大批進入城北。似乎要在城內安營紮寨。”
“驚鴻幫什麼動作?”上官紀不動聲色問道。
“龜縮不出,沒動靜。”上官玉搖頭,一臉不解:“晁方到底想乾什麼?”